“您的簸箕,史蒂文斯先生。您把它放在外面了。要我替您把它拿进来吗?”
“肯顿小姐,我刚才并没有用过簸箕。”
“啊,呃,那就请您原谅吧,史蒂文斯先生。我想当然地以为刚才是您使用过簸箕,并且把它放在了门厅里。很抱歉平白打搅了您。”
她已经准备离开了,又在门口转过身来说:
“哦,史蒂文斯先生。我本想自己把它放归原位的,可是现在必须先上楼一趟。不知道能否请您记得把它还回去呢?”
定哪样东西究竟放到了哪里以及哪样东西到底是哪样。”
这一下似乎挫了肯顿小姐的锐气,让她有些下不来台。她一度甚至看起来有点心烦意乱。然后她说:
“我初来乍到,是有一点手足无措,可这也是完全正常的吧。”
“啊,您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肯顿小姐。您要是观察过家父的话,就会看出他对府里的大事小情真是了如指掌,而且几乎从他踏入达林顿府的那一刻起就是这样的,而他还比您晚到了一个礼拜。”
肯顿小姐似乎思考了一下我这番话,然后才有点愠怒地道:
“当然了,肯顿小姐。多谢您留心和提醒。”
“这是我应该做的,史蒂文斯先生。”
我听着她的脚步声穿过门厅,开始上了主楼梯,然后我才朝门口走去。透过藏书室的两扇大门,可以一览无遗地将门厅和宅第的大门尽收眼底。肯顿小姐提到的那个簸箕就最为惹人注目地矗立在那空荡荡的、擦洗得光洁如镜的地板中央。
那是个虽说微不足道,但却令人恼火的疏失;那个簸箕不但从底层开向门厅的那五道房门那儿看去极为惹
“我敢肯定老史蒂文斯先生对他的工作是非常擅长的,不过我向您保证,史蒂文斯先生,我也同样能把自己的工作做得很好。我会记住以后用他的全称来称呼令尊的。现在,如果您没有别的事了,就请容许我告退了。”
在这次遭遇之后,肯顿小姐就不再试图把花往我的餐具室里送了,而且总的说来,我很高兴地观察到她的工作很快就步入了正轨。不仅如此,她显然是位对待工作非常严肃认真的女管家,而且年纪虽轻,却似乎毫不费力地就赢得了她属下各位员工的尊敬。
我还注意到,此后她的确开始以“史蒂文斯先生”来称呼家父。不过,我们在餐具室里的那段谈话过去两周以后的一个下午,我正在藏书室里做着点什么,这时肯顿小姐走进来对我说:
“打搅您了,史蒂文斯先生。不过如果您在寻找您的簸箕的话,我看到它就在外面的门厅里呢。”
“您说什么,肯顿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