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待你还不错,对吧,里克?我希望是这样。”
“那是当然的。您对我一直都非常的好。还是我妈妈的一位好朋友。”
“所以我现在要问你一件事。我问你,里克,你是不是感觉自己是最终的赢家?乔西赌了一回。好吧,是我替她掷的骰子,可那个最终面对成败的人永远都是她,而不是我。她下了大注,而如果赖安大夫没弄错的话,她也许很快就要输了。可你,里克,你就没有冒险。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要来问问你。你此
克的到来就是其中之一。
随着上午的推进,天空变得愈发阴沉,云层越来越厚,接着狂风也大作起来。一个松脱的建筑部件开始砰砰敲打房子的背面,我从卧室的前窗朝外望去,看到公路上坡处的那些树木都弯着腰在风中摇曳。
但乔西还在睡着,对一切都一无所知,呼吸声又浅又快。那个阴沉的上午过了一半,就在里克和我一起在房里看顾乔西时,梅拉尼娅管家出现了,眼睛疲惫地半闭着,嘴里却说着该轮到她来接班了。我看着里克先我一步走下楼梯,肩膀上扛着沉沉的悲伤,在最下面的一级台阶上坐下。我决定现在最好是给他一点独处的时间,于是走过他的身边,走进门厅;就在这时,母亲从大开间里出来了。她身上还披着那件她已经穿了一晚上的黑色晨衣,大步从我身边走过,好像是急着要喝她的咖啡,她脖颈的脆弱在单薄的晨衣中显露无遗。可就在厨房门口,她却转过身来,察觉到了坐在楼梯底下的里克,于是紧盯着他。里克过了片刻才意识到母亲在看他,而他对此的回应则是一个充满勇气的微笑。
“阿瑟太太,你还好吗?”
母亲还在紧盯着他。接着她说了一句:“上这里来。”然后便消失在了厨房里面。里克起身的时候,向我投来困惑的一瞥。尽管母亲并没有邀请我,我还是认为我最好是跟在他的后面。
因为窗外阴沉的天空,厨房像是变了个样。母亲没有开灯;我们进来的时候,她正透过屋里的大窗户望向她平时上班会走的那条公路。里克犹疑不决地在中岛边上止住了脚步,而我自己也在冰箱旁站定,以免打扰他们。从这个位置,我能看见对面的大窗户;接着,我的视线越过母亲的身影,看到了那条向着远方不断攀升的高速公路,还有那几棵摇曳的树木。
“我想问你一件事,”母亲说,“你不介意,对吗,里克?”
“尽管问吧,阿瑟太太。”
“我刚才在想啊,此时此刻你会不会感觉自己是赢家。感觉自己或许笑到了最后。”
“我不明白,阿瑟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