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头个涌上她心头思想。小女孩,坐在桌旁,顽强而猛烈地用只软木塞敲打着,瞪着漆黑眼睛茫然地凝视着她母亲。安娜答复英国保姆说她很好,明天就要下乡去,就挨着小女孩坐下,动手在她面前旋转软木塞。但是小孩响亮银铃般笑声和眉眼动作使她历历在目地回忆起弗龙斯基,于是压抑着呜咽,她匆匆立起身来,走出房去。“难道真全完吗?不,不可能,”她想。“他会回来。但是他和她谈过话以后,他露出笑容和激动,他如何解释呢?但是即使他不辩白,还是会相信。如果不信任他,就只剩下条路——但是不愿意那样。”
她望望表。过十二分钟。“现在他接到字条,正在回家来路上。不会很久,再过十分钟……但是万他不回来呢?不,不可能!定不要让他看见淌过眼泪眼睛。去洗洗脸。唉呀,梳过头发没有?”她问她自己。她怎也记不起来。她用手摸摸头。“是,头发梳过,但是点也不记得什时候梳。”她甚至都不相信她手,于是走上穿衣镜前照照她头发是否真梳过。确梳过,但是她记不起什时候梳。“这是谁?”她想,凝视着镜子里那个用明亮得惊人眼睛吃惊地望着她发烧面孔。“是,这是!”她恍然大悟,望着她整个姿影,她猛地感觉到他亲吻,她浑身颤抖,肩头抽搐下。随后她把手举到嘴边,吻吻。
“怎回事?疯吗?”她走进寝室,安努什卡正在那里收拾房间。
“安努什卡!”她说,站在使女面前望着她,不知道说什才好。
“你本来要去看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使女说,好像很明白她心思样。
“看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是,要去。”
“去刻钟,回来刻钟;他已经在路上,他马上就到。”她取出表来,看看。“但是他怎能把抛在这种境地中就扬长而去呢?不跟和解他怎过得下去呢?”她走到窗前,从窗口望着大街上。这时候他可能回来。但是也许她计算得不准确,于是她又回想他什时候动身走,计算着时间。
她刚要去根据大钟对表时候,就有人坐着车来。从窗口望出去,她看见他马车。但是没有人上楼来,她听见下面有人声。她派出去送信人坐着车回来。她下去迎他。
“没有找到伯爵。他到下城火车站去。”他说。
“你说什?这是什?”她问那个红光满面快活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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