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只耸耸肩,以此表示他很诧异,怎下子又把桦树枝扯进他们辩论里来,虽然实际上他立刻听懂他弟弟意思。
“对不起,你也知道这样辩论是不成啊,”他批评道。
但是康斯坦丁·列文想为他对公益事业缺少热心缺点辩护,这个缺点,他自己也知道,他继续说下去:“想,”他说,“任何种活动,如果不建立在个人利益上,恐怕都是不能持久,这是普遍真理,哲学真理,”他说,用断然语调重复着哲学这个字眼,好像表示
,”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含着微笑插嘴说,“个人利益并没有诱使们为农奴解放而努力,但是们却为这个努力过。”
“不!”康斯坦丁·列文更激昂地说。“农奴解放是另外回事。那也掺杂着个人利益。们都渴望摆脱压迫所有们这些善良人那种束缚。但是做市议员,讨论需要多少清道夫,以及在不居住城市里应当如何敷设下水道;做陪审官,审讯个偷块腌猪肉农民,连六个钟头听辩护人和原告各种胡言乱语,裁判长审问那老傻瓜阿廖什卡,‘被告,你承认偷腌猪肉事实吗?’‘呃?’”
康斯坦丁·列文说得忘乎所以,开始摹拟着裁判长和傻瓜阿廖什卡模样;在他看来这些话都说得很中肯。
但是谢尔盖·伊万诺维奇耸耸肩膀。
“哦,那你是什意思呢?”
“意思只是说和就……和个人利益有关权利,无论何时都会用全力保卫;当他们搜查们学生,警察检查们信件时候,甘愿竭尽全力来保卫这些权利,保卫受教育和自由行动权利。兵役义务,那是关系儿女、兄弟和自己命运,是解;凡和有关系事情都愿意加以考虑;但是要考虑怎样分配县议会四万卢布,或者要审判傻瓜阿廖什卡——可就不明白,而且也做不来。”
康斯坦丁·列文好像言语水闸决口样滔滔不绝地谈着。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微笑。
“但是也许明天就要轮到你受审讯;难道在旧刑事裁判所受审讯更合你口味吗?”
“不会受到审讯。不谋杀人所以没有那样做必要。哦,告诉你吧,”他继续说,又离题。“们地方自治制度和所有这类设施——正如三节①们插在地上桦树枝,看上去好像是天然生长在欧洲真正桦树林样,但可不能热心给这些桦树枝浇水,也不能相信这些树枝。”——
①三节,耶稣复活节后第八个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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