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张脸上,用同一副表情融会贯通,难怪他们看上去像是在压抑着某个秘密,甚至是忍受着什么不应有的无形痛苦。当唐娜·马利亚·芭芭拉亲手拿起装饰顶部的一个小雕像时,宫殿爆发出一阵掌声。当唐·若泽亲手把穹顶的木制十字架放上去时,所有在场的人差一点儿跪到地上,这位王子可是王位继承人啊。两位陛下笑了,然后唐·若昂五世把孩子们叫过去,赞扬他们聪明伶俐,向他们祝福,他们跪下来接受了祝福。世界如此和谐融洽,至少这间大厅像完美无瑕的镜子一样映照出了天堂。这里的每个动作都那么高贵,其庄重的礼仪和每一处停顿都近乎神圣,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一个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句子的一部分,毫无轻率武断之嫌。天堂的居民们走上珠光宝气的街道时,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得到宇宙之父接见时,在王宫重聚,观看圣子组装,拆卸,再组装木制十字架时,无疑也是这般举止和言谈。
唐·若昂五世下令不要拆卸大教堂,让它这样完整地留着。王室随从人员退下了,王后走了,王子和公主走了,修士们祈祷着走了,现在国王正表情严肃地审视着这个建筑物,本周陪同国王的贵族们尽量模仿他那副庄严的神态,这样做总是最为安全。国王和陪同贵族们维持这样的观赏状态不下半个小时。近侍们想些什么我们不用研究,谁知道那些脑袋里装着什么念头呢,许是觉得一条腿痉挛,许是想起自己喜爱的母狗明天分娩,从果阿来的货物是否得到了海关放行,突然想吃糖果,修道院隔栅里面那个修女柔软的小手,假发下面的奇痒刺痛,愿意想什么就想什么,但和国王想的绝对不一样,他在想,我要为我的宫殿修建一座同样的大教堂;这是我们始料未及的。
第二天,唐·若昂五世召见了马夫拉修道院的设计师,他叫若昂·弗雷德里科·鲁德维塞,这是德国人名的葡萄牙文写法,国王直截了当地对他说,我要在本宫廷建造一座像罗马圣伯多禄大教堂那样的教堂;说完之后就严厉地盯住艺术家。啊,永远不能对一位国王说不字,而这位鲁德维塞,在意大利生活时叫鲁德维斯,也就是说他两度放弃他真正的姓氏鲁德维格,因为他知道,在生活中若想成功,必须懂得适应,善于调节,尤其是他的生活处于祭台的台阶和王位的台阶之间。但是有诸多限制,这个国王对他要求的事一点概念都没有,如果他真的以为只要有个什么愿望,更不要说是国王的愿望,就能像跟布拉曼特,拉斐尔,桑迦诺,佩鲁齐,波纳洛蒂,丰塔纳,德拉·波尔塔,马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