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诺这样的建筑大师对话一样,以为只要对我说一声,鲁德维格或者鲁德维斯,或者是说给葡萄牙人的耳朵听的鲁德维塞,我想要罗马圣伯多禄大教堂,然后圣伯多禄大教堂就会拔地而起,那么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呆子,而我能够设计的只是在马夫拉这里的这座建筑,我是个建筑师,这千真万确,并且像所有人一样自命不凡,但我了解自己的能耐,也了解本地的特点,我在此地生活了二十八年,深知这里易于心血来潮而缺少坚持不懈,因此这里的关窍就是对国王做出巧妙的回答,使得说不字比说是字更令他欢心,当然这要费一番心机,但愿上帝不要让我在这里栽跟头;只有像陛下这样下令建筑马夫拉修道院的伟大国王才会有如此宏愿,但是,生命是短暂的,陛下,从为第一块基石祝福到完全建成,圣伯多禄大教堂耗费了一百二十年的劳动和财富,陛下,据我所知,您从未到过那里,但陛下可以从装卸的模型判断出来,也许我们用接下来的二百四十年也无法完成这项工程,而那时候陛下已经不在了,您的儿子,孙子,重孙,玄孙,玄孙的儿子也都不在了,因此,我怀着十分的敬意请您考虑,建造一座预计二〇〇〇年才完工的教堂,这值得吗,假如到那时世界仍然存在的话,当然,这要由陛下做出决定;决定世界是否还存在吗;不,陛下,决定是否在里斯本再建一座罗马圣伯多禄大教堂,尽管我本人认为,世界末日来临比全比例复制一座罗马圣伯多禄大教堂更容易一些;这么说来我的愿望不能得到满足了;陛下将永远活在您的臣民的怀念之中,永远活在天堂的荣耀之中,但怀念并非打地基的好地段,墙壁会渐渐倒塌,而天堂本身就是一个大教堂,在这里罗马圣伯多禄大教堂只不过是沙滩上的一粒小沙子;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要在地上建造教堂和修道院呢;因为我们不明白大地就是一座教堂,一座修道院,是信仰和责任的所在,是隐居和自由的所在;我没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本人也不太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但是,让我们回到正题上来吧,如果陛下想在生命到达尽头的时候至少看到墙壁砌起一拃高,那就必须立刻下达必要的命令,否则就只能看到为地基挖开的壕沟;我只活那么一点时间吗;工程漫长,而人生短暂。
他们本可以一直谈下去,谈到这一天天黑,但唐·若昂五世一般不允许别人违逆他的决断,所以,在想象中看到了他的后代们,儿子,孙子,重孙,玄孙以及玄孙的儿子,一个个举行葬礼,而在死前谁也没有看到工程完成,于是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