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当做累赘,尤其是小弟福仔出世后,母亲对云哥防得更严,年夜饭只鸡,两只鸡腿留给小弟,吃鸡胸,云哥只好啃鸡颈子鸡脚。不过云哥很识相,他谨守本分,退隐到家庭角,默默埋首于他学业,在学校里,他直是名列前茅优秀生。中学时期,云哥原本是个韶秀少年,性格温柔,跟他从小亲近,母亲偏心,为他不平,对他总有份特别袒护。那个时期,大概算是他唯朋友,看见他那落单身影,飘来飘去,像片无处着落孤云,就不禁为他心折。有时夏夜里满天星斗,跟云哥坐在新店溪岸边乘凉,们谈未来谈理想,说要当护士,看过南丁格尔传,看护病痛,觉得是种崇高职责,而且喜欢护士头上那顶浆得挺挺白帽子,戴起护士帽很神气。云哥那时就立志要当中学老师,他耐性好,教作业从不嫌烦,知道他日后定会成为个好老师。后来云哥果然考上师范大学英文系,如愿以偿。
云哥上师大后,很少回家,跟也疏远。而自己当上白衣天使,恋爱结婚,日夜值班,过着幸福美满又忙碌得分秒必争日子,也就把云哥暂时忽略在旁。等到自己安定下来,重新开始去关心他,云哥已在C中教书多年。有时去他学校单身宿舍去找他,总发觉他房间墙上又多个镜框,是教育部新颁发给他优良教师奖状,挂满排。下面排是他跟学生们起合照毕业照,从九七年开始,年复年排下来,那些学生永远那年轻,而云哥却已是渐近中年资深教师。三年前最后次去看云哥,他请到学校附近小馆去吃水饺,吃完天色尚早,们漫步到植物园里,在荷花池边靠椅上坐片刻。那是个秋天傍晚,荷花已经开过,只剩下荷叶缕残香。云哥跟谈些教书苦经:学生愈来愈不好教,不肯用功,外务太多,难管理。“老师不好当啊。”云哥摇着头苦笑下,便沉默下来。夕阳晚照落在云哥身上,突然发觉他发鬓竟起斑白,他不过四十,额上眼角都浮起皱纹,脸上抹早衰憔悴,比他实际年龄要苍老得多,而他眉宇间少年时就带有股挥之不去落寞似乎更加深沉。感觉得到云哥心事很重,他非常地不快乐。没有多久,云哥突然失踪,不告而别。
“香提之家”义工大伟把云哥这间公寓阁楼收拾得很整齐,点也看不出大劫过后凌乱。云哥床上被单垫褥都收走,只剩下架空床。房间浴室已经消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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