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出了我的眼眶。我是那样震惊,以至于无法说出一句话,无法离开原地。最后,他走进房间,命令我不要哭,也什么都不要对妈妈说。我发现,他自己也非常窘迫。整个晚上我都处于某种惊恐之中,第一次不敢看父亲,也不敢接近他。他也显然回避着我的目光。妈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循着她往常的习惯意识混沌不清地对自己说着什么。那天她的情况更糟,她身上某种疾病发作了。最后,由于内在的痛苦我开始发起热病。入夜时,我无法睡着,病态的梦境折磨着我。最后,我受不住了,开始痛哭起来。我的呜咽弄醒了妈妈;她朝我喊了一声,问我怎么了。我没回答,但哭得更惨了。这时她点燃一支蜡烛,走到我身边开始安慰我,以为我让梦里的什么东西吓着了。“哎,你这个傻姑娘!”她说,“到现在你梦见什么还哭。行了,别哭啦!”她吻了吻我,说让我过去跟她一起睡。但我不想,我不敢抱住她,不敢去她那边。我在难以想象的痛苦中煎熬。我真想把一切都告诉她。我正要开始说,但想到爸爸和他的禁令,就止住了。“你这个小可怜,涅朵奇卡!”妈妈说着让我躺在床上,用她的旧外衣把我裹起来,因为她注意到我浑身打着热病似的寒战,“你啊,肯定会像我,病歪歪的!”她那样悲伤地看着我,以至于我无法忍受她的目光,只能眯起眼睛,翻过身去。我不记得我是怎么睡着的,但很长一段时间,迷迷糊糊中我都听见可怜的妈妈在哄我入梦。我从未经受过如此重的苦痛。我的心紧缩得生疼。第二天早上,我感到轻松些了。我跟爸爸说起话来,不提昨天的事,因为我早就猜到这样他会很开心。他立刻高兴起来,而在这之前,他看我的时候一直皱着眉头。现在看到我快乐的模样,某种喜悦、某种近乎孩子气的满足攫住了他。很快妈妈出门了,他就再也克制不住了。他开始那样亲吻我,让我到了某种歇斯底里的兴奋状态,同时又哭又笑。最后,他说想给我看一件非常好的东西,我见了会非常高兴,就为了我是个聪明而又善良的小姑娘。然后,他解开背心,掏出一把钥匙,它挂在他的脖子上,拴着黑色的细绳。然后,他神秘地看着我,仿佛想从我的眼睛里看到全部快乐,按他的想法,那是我必定会感受到的。他打开箱子,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一个形状怪异的黑盒子,我从未见过他有这东西。他拿起这盒子,带着某种胆怯,整个人都变了:笑容从他脸上消失,脸上突然显露出某种庄严的表情。最后,他用钥匙打开这个神秘的盒子,从里面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