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知道你会回来。”她柔声说,“即使过了十年。”
我偷看她。我们俩之中有一个发疯了。
“关上门,”她依旧用爱抚的口吻说,“这些年来我对你坚贞如昔。”
我转身关上门。此刻关门似乎是好主意。我回身面对她时,她已经扑向我。于是我接住她。他妈的我非这样不可。她用力贴紧我的身躯,头发摩擦着我的脸,嘴唇向上仰,等我吻她。她浑身
他的脑袋在枕头前后滚动。尽管吃了西康诺,他仍然神经紧张。脸上满是汗水。
“深情的丈夫中不止我一个会偷腥。别烦我,混蛋。别烦我。”
我走进浴室,拿出一条脸巾替他擦脸,咧着嘴耻笑他。我是终结一切卑鄙小人的小人。等人倒下,就踢他再踢他。他很衰弱,无力抵抗或还击。
“改天我们一起办这件事。”我说。
“我没发疯。”他说。
我是指你打出来的扯淡文章。”
现在他望着我,在枕头上转头,脑袋好像有千斤重。“另一个梦。”
“我会再试试。坎迪抓到你什么把柄?”
“别说了,老兄。”他说着闭上眼睛。
我起身关上门。“你不能永远逃避,韦德。坎迪可能是勒索犯,没错。很容易。他甚至可以干得很漂亮——一方面喜欢你,一方面拿你的钱。是什么问题——女人吗?”
“你只是希望自己没发疯。”
“我简直活在地狱里。”
“噢,确实是。很明显。原因在哪儿才是有意思的问题。喏——拿着。”我由床头几拿出另外一粒西康诺,又倒了一杯水给他。他支起一只手肘,伸手接玻璃杯,差四英寸没接着。我放在他手上。他勉强喝了水,吞下药丸,然后平躺回去,浑身软塌塌的,脸上也没有表情。他的鼻子好像被捏过似的。他差一点儿死掉。今天晚上他不会把任何人推下楼。很可能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他的眼皮沉沉合上之后,我走出房间。重重的韦布莱暗机枪顶着我的臀部,在口袋里沉甸甸的,隆起着。我又向楼下走。艾琳的房间开着。屋里没开灯,可是月光照进去,映出她站在门内的身影。她喊了一声,很像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却不是我的名字。我走近她。
“声音放低一点儿。”我说,“他又睡着了。”
“你竟相信洛林那个傻瓜。”他说着闭上了眼睛。
“不见得。妹妹呢——死掉的那个?”
可以说这是荒诞不经的猜测,却刚好说中了。他的眼睛突然睁开,唇边冒出唾沫。
“那是——你为什么来这儿?”他慢慢发问,声音小得像耳语。
“你知道啊,我是应邀而来。你邀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