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办得到——不管酒醉或清醒——至少能做到某种程度。”
“别担心坎迪。”我说,“你说他不喜欢你,你看错了。我说没人喜欢你,也说错了。我只想刺激艾琳,让她发狂。”
“为什么?”
“她今天晚上已经晕倒了一次。”
他轻轻摇头说:“艾琳从来不晕倒。”
他几乎笑起来。“好啊,报警啊,”他说,“就像你对待特里·伦诺克斯一样。”
我没理他,眼睛仍然望着她。现在她显得非常疲惫,非常脆弱,异常美丽。瞬间的怒火已成过去,我伸手摸摸她的胳膊。“没问题了。他不会再犯了。回床上去吧。”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走出房间。等看不见她的影子了,我坐在床边她原来坐的地方。
“还要药丸吗?”
“不要,多谢。睡不睡得着不要紧。我觉得好多了。”
把枪可以射进天花板,打进阁楼。我走回床边,站着俯视他,目光凌厉。
“神经病。你是想自殺。你根本没做噩梦,只是沉浸在自怜之中。抽屉里根本没有枪,枕头下也没有。你起床拿枪再回床上,准备一劳永逸地结束乱糟糟的局面。但我想你没有胆子。你开了一枪,但没打算射任何东西。你妻子飞奔过来——你要的就是这个。只想得到同情和怜悯,朋友。如此而已。连打斗大概都是伪装的。如果你不放手,她不可能从你手里夺下手枪。”
“我病了。”他说,“不过你说的也许没有错。这有关系吗?”
“关系可大了。他们会把你送进精神病房,请相信我的话,那儿的管理人的同情心不比乔治亚看管铁链劳动犯的卫兵多。”
艾琳突然站起来,厉声说道:“够了。他有病,你知道的。”
“那是假装啦?”
他不以为然。
“你是什么意思——说有一个好人因你而死?”我问道。
他皱眉苦思。“全是胡说。我跟你说过我做了一个梦——”
“
“那一枪的事我说得没错吧?只是疯狂的小动作?”
“多多少少,”他把头别开,“我想我是昏了头。”
“如果你真想自殺,谁也拦不住你。我明白这一点。你也明白。”
“是啊。”他的眼睛还是看着别的地方,“你有没有照我的话做——我是指打字机里的东西。”
“嗯哼。没想到你记得。内容真乱。奇怪,字却打得很清楚。”
“他希望自己有病。我只是提醒他要付出什么代价。”
“现在告诉他不合适。”
“回你的房间去。”
她的蓝眼珠射出怒火,说道:“你好大胆——”
“回房去。除非你希望我叫警察。这种事情应该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