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危险迫在眉睫?”
“不会。”
“鹦鹉螺号搁浅了?”
“是的。”
“应当去问尼摩船长,”贡协议道。
“可到哪儿能找到他?”尼德·兰问。
“跟我来。”我对两个伙伴说。
我们走出了大厅。图书室,一个人也没有。中央扶梯,船员值班室,空无一人。我估计尼摩船长可能在驾驶舱里亲自操作。最好等一等。我们三人便又回到大厅里。
加拿大人满腹牢骚,骂骂咧咧,我一概置之不理。他可逮住发泄不满的好机会了。我索性任他胡说八道去,一句话也没答理他。
道向亮着灯光的大厅走去。大厅桌椅东倒西歪,所幸玻璃橱柜脚跟被牢牢锁定,稳住了阵脚。船右舷的画框已紧贴在挂毯上,而左舷画框的下沿则同挂毯拉开了一英尺的距离。这说明鹦鹉螺号船体向右倾斜,更有甚者,它已无法动弹了。
我听到船内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但是,尼摩船长没有露面。我正要走出大厅,尼德·兰和贡协议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我连忙问他们道。
“我来问先生呢,”贡协议答道。
“闹鬼了!”加拿大人嚷嚷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我!鹦鹉螺号触了,从目前情况判断,我认为它麻烦大了,不可能像头一回在托雷斯海峡那样轻易脱险。”
“搁浅是因为……”
“是因为大自然的任性,而不是人的失误。我们的操作没有任何错误。不过,人们无法阻止平衡规律所起的作用。人类的法律可以违抗,但自然规律不可抗拒。”
尼摩船长选择这个奇异的时刻来进行这种哲学思考堪称标新立异。但是,他的回答令我匪夷所思。
“我可否知道,先生,”我问
我们就这样呆了二十分钟,挖空心思想捕捉鹦鹉螺号内微妙的动静,可就在此时,尼摩船长进来了。他似乎没有看见我们。他的脸一向不露声色,可现在却面有难色。他默默地观察一下罗盘和压力表,然后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这个点就在南极海的范围内。
我不想打断他的思路。过了一会儿,他自己朝我转过身来,只在这个时候,我才用他在托雷斯海峡使用过的一句用语来回敬他:
“小事故吧,尼摩船长?”
“不,先生,”他答道,“这次是大事故。”
“严重吗?”
“但至少,它已经回到海面上了吧?”我问。
“我们不知道,”贡协议答道。
“这很容易弄清楚。”我答道。
我看了看压力表。我感到十分吃惊,压力表指示水深三百六十米。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由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