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力已经开始衰退,勃起都没有保障,他是个不怎么样的一夜情伙伴,很难让人在屈辱中扳回一局。我想象着他怎么度过一天的时间,忍不住很鄙视他。尤其是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候,他一定是躺在阴凉的地方午休,浑身是汗,呼吸很粗重,等着晚上出去演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小乐队,他已经没有任何出头的希望。我想起了他粗糙的舌头,嘴里咸咸的味道。伊拉丽亚用裁纸刀在扎我的右大腿,我才回过神来。多棒的姑娘,她很专注,也很敏锐,这就是我需要的感觉信号。我张开手,绳子从我手中溜走,铁棍很快消失在楼下的阳台上。我听见了玻璃破碎的声音,绳子断了,我看到那根铁棍在楼下阳台的地砖上滚动,撞到了栏杆上,弹到了阳台侧面,最后掉了下去。它落下的时间很长,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它撞击着下面一层层阳台一模一样的栏杆,黑色的影子越来越小。最后它落在了地上,反弹起来几次,远远地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我很害怕地向后退去,六楼展示出了它的高度,眼前就像一道深渊。我感觉伊拉丽亚紧紧抱着我的腿。我等着那个乐手的声音,我给他带来了损失,他一定很愤怒,但他没有反应。我又听到鸟叫,刮在我和孩子身上的热风。我的女儿,她是我的肉体真正创造出来的东西,逼迫我回到现实。
“你表现得很棒。”我说。
“如果我不抱住你,你会掉下去的。”
“你什么都没听到吗?”
“没有。”
“那我们一起喊:卡拉诺,卡拉诺,救命!”
我们一起叫喊,叫了很长时间,但卡拉诺一直都没有动静。回应我们的是一声长长的、很微弱的叫声,可能是远处一条狗在叫,可能是夏日被抛弃在路边的狗,或者是奥托,真的是它,我们的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