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东西放得到处都是,又把家里搞乱了。我感觉越来越难受,我想我下巴和额头上一定会长包,真太倒霉了。
这时我想到戴上马里奥的奶奶留下的耳环,那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物件,他母亲后来一直戴着那副耳环。那是一副很昂贵的耳环,十五年里我只戴过一次,是在马里奥的弟弟结婚时。即使是那次,我也是突破了层层阻碍才戴上的。他很担心我会把耳环弄丢了,还很害怕别人会偷走。或者他觉得耳环只属于他,他不想让我染指。我觉得他看着我戴那副耳环,很害怕我会破坏他的某段记忆,或是青少年时期的幻想。
我打算一次性向他展示:只有我才能衬得起他的想象。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看起来瘦了很多,眼袋很重,脸色有些发黄,粉底也掩盖不住,但我觉得自己很美。说得准确一点,是我不顾一切,想要展示自己很美。我需要信心。我的皮肤还很光洁,还看不出来有三十八岁。我的生命力就像在一场美容手术中,就像血液、口水、鼻涕一样被吸走了。如果我能在自己面前掩盖这一点,那也能骗过马里奥。
但我很快就陷入了沮丧之中,感觉眼皮沉重,腰疼,特别想哭。我检查了一下内裤,上面已经染上了血迹。我用方言骂了一句脏话,声音里有一种不可抑制的怒火,我很担心两个孩子会听到。我清洗了一下,换了内裤,这时门铃响了。
我马上就恼火起来了,马里奥把自己当成了外人,没用家里的钥匙开门,他想强调,他只是过来看看。奥托是第一个冲过去的,它跳得很高,呼吸急促,很兴奋地叫了起来,已经辨别出是他回来了。然后是詹尼,他打开门,一下子就愣在那里;伊拉丽亚藏在哥哥的背后,她眼睛亮晶晶的,满含笑意。我站在走廊尽头,靠着厨房门。
马里奥进来时,带了很多礼物。我已经有三十四天没有见到他了,他看起来更年轻了,甚至更放松了。我胃里一阵抽搐,感觉自己快要晕厥了。从他的身体和脸上,一点都看不出他很想念我们的痕迹,他无法掩藏他的惬意,或者说幸福。我身上却带着痛苦的痕迹,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一定会警惕地发现这一点。
“孩子们,别缠着爸爸。”我用假装出来的愉快语气说。这时候,伊拉丽亚和詹尼已经把礼物从袋子里拿了出来,他们都扑过去,抱住父亲的脖子,亲他的脸。两个孩子还在吵架,争取他的关注,一点儿都听不到我在说什么。我很气愤地待在一个角落里。伊拉丽亚在试穿一条裙子,显得矫揉造作,那是她父亲带给她的。詹尼在走廊里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