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少,我内心的怨恨越积越多,我后来怀疑他在说谎。我处心积虑,向他展示了一个深情女人的宽容和美德,来应对他任何幽暗的时刻、他的精神危机;我想,他也处心积虑,想让我讨厌他,迫使我说出这句话:“你走吧,你太恶心了,我受不了你了。”
我的怀疑很快变成了确信,他想帮助我接受我们要分开的现实。他希望我告诉他:“你说得对,我们该结束了。”即使是那种时候,我的反应也很得体、克制。我依然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就像应对日常生活中的意外一样。我内心不安的唯一表现,就是经常会手忙脚乱,我内心越是不安,越是拿不稳手上的东西。
有两个星期,我从来都没有问他一些问题,就是我一下子想到、几乎要脱口而出的问题。只有在无法忍受他的谎言时,我才决定逼问他,把他逼到墙角。我做了一锅肉丸拌面酱,那是他特别喜欢的。我把土豆削皮、切好了放在烤箱里,做迷迭香烤土豆。但我没有一点做饭的心思,没有任何乐趣。我开罐头时割了手,红酒瓶子从手中滑落,红酒和玻璃溅得到处都是,也溅到了白色的墙壁上。我去拿抹布,动作过于激烈,装糖的瓶子掉在了地上,糖洒下的一刹那很漫长,我听见糖粒像雨一样落在厨房的大理石地板上,落在洒在地上的红酒上。我感觉非常疲惫,就抛下了眼前的烂摊子去睡觉了,试图忘记一切,忘记两个孩子,那时才上午十一点钟。我醒来时,作为被遗弃的妻子的处境,逐渐地回到了我的脑海里。我决定再也不能容忍下去了。我木然地起身,把厨房收拾好,去学校里接了孩子,然后等着他出于对孩子的爱出现。
他是晚上来的,我觉得他心情很不错,和我寒暄了几句之后,他钻到了詹尼和伊拉丽亚的房间里,一直待到他们睡着。他从房里出来,正想抽身而去,我强迫他和我一起吃晚饭。我把我做好的肉丸酱放在他眼前,还有迷迭香烤土豆,我在热腾腾的面条上浇了厚厚一层深红色的肉丸酱。我希望他在那盘面里看到:如果离开了,他就再也见不到、吃不到,或者说摸不到、闻不到那些东西了,再也不会有人给他做这盘面。但我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他还没有开始吃,我就问:
“你爱上别的女人了吗?”
他露出一个微笑,毫不尴尬地否认了,表现得很坦然,好像我提出这样不合时宜的问题让他很惊异。但我不相信他的回答,我很了解他,他在说谎时通常就是这种表现。任何直截了当的问题都会让他不安。我又重申了我的问题:
“你是不是真有了别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