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号。但是中国人却说“难得糊涂”,仿佛是希望自己变得笨点。在身上,追求智慧冲动比追求快乐冲动还要强烈,因为这个缘故,在年轻时,总是个问题青年、思想改造重点对象。是这理解这件事:别人希望变得笨些。谢天谢地,他们没有成功。人应该改变自己,变成某种样子,这大概是没有疑问。有疑问只是应该变聪明还是变笨。像这样问题还能举出大堆,比方说,人(尤其是女人)应该更漂亮、更性感些,还是更难看、让人倒胃些;对别人应该更粗,bao、更野蛮些,还是更有礼貌些;等等。假如你经历过中国七十年代,就会明白,在生活每个方面,都有不同答案。你也许会说,每个国家都有自己国情,每个时代都有自己风尚,但对这种话从来就不信。更相信乔治·奥威尔话:切关键就在于必须承认加等于二;弄明白这点,其他切全会迎刃而解。
二
相信洛克理论。人活在世上,趋利趋乐暂且不说,首先是应该避苦避害。这种信念来自人生经验:年轻时在插队,南方北方都插过。谁要是有同样经历就会同意,为谋生,人所面临最大任务是必须搬动大量沉重物质:这些物质有时是水,有时是粪土,有时是建筑材料,等等。到七十年代中期为止,在中国南方,解决前述问题基本答案是:根扁担。在中国北方则是辆小车。本人以为,这两个方案都愚不可及。在前个方案之下,自肩膀至脚跟,你每寸肌肉、每寸骨骼都在百十公斤重物压迫之下,会给你带来腰疼病、腿疼病。后种方案比前种方案强点不多,虽然车轮承担重负,但车上重物也因此更多。假如是往山上推话,比挑着还要命。西方早就有人在解决这类问题,先有阿基米德,后有牛顿、卡特,所以在二百年前就把这问题解决。而在们中国,到现在也没解决。你或者会以为,西方文明有这点小长处,善于解决这种问题,但以为这是不对。主要因素是感情问题。西方人以为,人主要情感源于自身,所以就重视解决肉体痛苦。中国人以为,人主要情感是亲亲敬长,就不重视这种问题。这两种想法哪种更对?当然是前者。现在还有人说,西方人纲常败坏,过着痛苦生活——这种说法是昧良心。西方生活见过,东方生活也见过。西方人儿女可能会吸d,婚姻可能会破裂,总不会早上吃两片白薯干,中午吃两片白薯干,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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