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梅就不说话
，手底下忙碌，房间里只有烙铁碰水发出
嗞嗞声响。再坐
会儿，杜英还没回来，
会议结束，潘主任又单独问秋林，小陆，这个关节去东北，真没事？家里人不会有埋怨啊？
秋林说，主任放心，工作事情要紧。
潘主任便拍拍秋林肩膀，说，后生人就是不样。
事情定，供销社里便给秋林订火车票。车票紧张，订在三日后，需从宁波坐轮船到上海，再从上海坐火车到东北。订好票，潘主任便让秋林这几日在家里休息，专心安排出门事宜。
秋林回城，跟母亲说去东北事情。母亲担心，眼看就是春节，你为什
要去东北？秋林说，单位里都忙，抽不出人。母亲不说话，沉默许久，说，你去杜英那里说声，莫让人家挂心。秋林应。
店，还是到黄埠，做任何事，他都是生着股劲，要为牢监里父亲争口气。但现在，父亲没有，秋林觉得身体里那股劲也松掉。今后自己还能怎做，还能做给谁看呢？
3
这日，供销社里开会，讨论是保障春节物资供应事情。
会议放在小会议室里开，参加是供销社里几个领导。会议缘由是潘主任个东北战友，这个战友电话里说，今年齐齐哈尔甜菜大丰收，甜菜可以做成白糖，如果这边有需要，可以去齐齐哈尔采购白糖。
潘主任说，眼看就要过年，供销社要做好人民群众物资供应保障。本来，
想自己去，但年底各项会议那多，做把手实在走不出，所以考虑派你们中间个去，联系下白糖事宜。你们看看，谁愿意接这个任务，跑趟东北。
秋林出门，去杜梅裁缝店。秋林去时，杜梅正在做衣裳，杜英还在工厂上班，没回来。秋林坐骨牌凳上，看着杜梅做衣裳，看会，秋林说，阿姐，马上要去齐齐哈尔出差。
杜梅抬起头来，问，齐齐哈尔很远吧？
秋林说，嗯，要坐好久火车。
杜梅说，过年赶得回来吗？
秋林说，不晓得，看事情顺利不顺利。
听潘主任闲话，房间里几个人都面露难色，就要过年，谁也不愿意抛家舍业跑到天寒地冻东北去。窃窃私语阵，无人响应。秋林坐在角落，没搭话，只是声不吭地抽烟。
潘主任眼睛扫扫众人，有些不高兴，怎，都不愿意去？难道定要这个当主任去啊？
此时，秋林香烟吃完，扔到地上，站起来说，潘主任，去吧。
潘主任愣，说，小陆，你不是过年要办婚礼吗，怎走得出？
秋林说，应该耽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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