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将烟放在桌上,说,你就是从月亮上赶过来也没有办法,没有就是没有,总不能给你变戏法样
秋林便起身告辞。他晓得,杜梅会将此事告诉杜英。心底里,他也怕当面跟杜英说这件事。
第二日,秋林在家里收拾行李。母亲早就跑出去寻到过东北熟人,打听去东北注意事情。回来,母亲就用瓶瓶罐罐装许多咸菜,说东北吃馒头,带这些咸菜好下饭。虽然瓶瓶罐罐带着麻烦,但都是母亲心思,秋林只好全部塞进袋里。
整理好,秋林便坐在房间里闷闷吃烟。昨天去杜梅那里说去东北事情,不晓得杜梅如何跟杜英讲,杜英又会是怎样反应。秋林不晓得自己为什要争这项去东北差事。供销社里那多人,就算没有人主动领命,最终也轮不到自己。可那刻,他就那样站起来,就那样主动地将此事揽过来。他晓得去东北后果,马上就是春节,春节里他要跟杜英举办婚礼。如果齐齐哈尔事情不顺利,或许他就会留在东北过年,甚至耽误婚礼。但他就是想去,他似乎盼着什。秋林想不清爽,想得烦心,竟将燃着烟头戳在自己掌心。
夜里,秋林和母亲坐在昏暗灯下吃饭。明朝就要出门,要坐客车去宁波,再从宁波坐轮船到上海,再从上海坐火车去齐齐哈尔。吃完饭,母亲洗碗,有人敲门,秋林去开,见门口站竟是杜英。秋林觉得有些难堪,面对杜英,不晓得如何开口。杜英望秋林眼,只将手里东西递过来,是件棉袄。杜英说,东北地方冷。秋林接棉袄,心里过意不去,刚想跟杜英解释。杜英又说,路上注意安全。说完,她就迅速转身走,消失在弄堂口。
秋林拿着棉衣,呆呆站在门口。
4
火车从上海出发,叮叮当当开两日夜,秋林坐得腰酸背痛。到齐齐哈尔,已是深夜。秋林出火车站,寻辆小面包,摇摇晃晃赶到招待所。安顿下来,揩面洗脚,躺到床上,秋林却毫无困意。火车上日困夜困,倒将睡眠时间打乱。加上屋里烧暖气,热烘烘让人透不过气。秋林翻来覆去困不着,觉得心窝都烫,又将身上脱得只剩短裤背心,才稍稍平静些。最后终于困会,天不亮又醒过来,再也睡不着。眼睁睁看着天花板,终于熬到第二日早,才拿着介绍信去当地粮食局打听白糖事宜。
粮食局里接待秋林是个分管副局长,听秋林来意,连连摇头。
们自己春节里白糖供应都不够,怎好给你们?
秋林赶紧拔烟,说,帮帮忙,是从南方千里迢迢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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