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食儿魔,除丁豆娘,只有个姓桑船家娘子亲眼瞧见,其他都是邻舍或正巧过路人无意中见着。不过,所有人见,都是形如头大黑犬,拖着长尾巴,跑得飞快,转眼就不见。只听见孩子哭叫声。
起初,大家都
呼众妇围着坐下,开口说道,“咱们姐妹今天头回见,大家都先说说自己名姓,才好称呼。先说,姓丁,还差岁就三十整。丈夫是步军司个小军头,靠他那些军俸,家儿只够不饿死。就在东水门外虹桥桥边摆个小摊儿,卖豆团,贴补些日常花用。人都叫丁豆娘。看咱们里头岁数算大,你们叫豆娘,或丁嫂都成。儿子叫赞儿,到今天才四岁两个月零七天……好,你们谁接着说?”
“比你还大岁呢,姓赵——”旁边个矮胖妇人接过话,“丈夫是个小经纪,在州桥夜市卖虫蚁,人都叫赵二嫂。丢是二女儿,叫二娥,今年也才满四岁。们两口儿连只虫子都小小心心养着,从没做过什歹事,那魔王怎偏偏要捉家二娥去呢……”
“你没做过歹事,难道们就做过?”坐她斜对面个宽脸妇人忽然反问,“再说,你们两口儿讹们家不是回两回。那不是歹事?”
“们讹你们什?”
“你家卖虫,家卖鸟雀,你们赖死赖活非要挤到家摊子跟前,你那些虫子又不看紧些,自己蹦出来,被家鸟吃,你讹多少钱?当着这些姐妹们,自己说说?”
“你家鸟没吃家虫?你知道那只青头蟋蟀值多少钱?们才要你们多少钱?”
两人竟隔着桌子斗骂起来,丁豆娘忙高声劝道:“两位都消停消停吧,又不是啥大冤仇,听着不过是些陈年小过节,就都丢下吧。今天大家聚到处,不是来听你们骂架,是互相帮扶着找回自家儿女。”
那两个妇人气哼哼停住嘴,脸上都露出愧色。
丁豆娘又让其他六个妇人各自说自家事,九个人中,三个是市井小经纪,四个丈夫是军人,个是任吏职,还有个丈夫是京城有名口技艺人胡千叫。最先丢孩子是胡千叫,其次是丁豆娘,其他人都依次晚两天。住家也在城内外各处,只有刚刚吵架那两家都在外城南,离得近些。
各家孩子,都是天黑后被掳走。四个是孩子贪耍、自个儿跑出去;两个是当街没有院子,又忘闩门,孩子不知怎就被掳;两个是父母都在外面忙营生,孩子独自在家,回去时不见;还有个是使唤他去隔壁借醋,出门被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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