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村人。”翟秀儿低声说着,挤过人群,上桥朝那个“灯盏”走去。游大奇也顾不得瞧热闹,忙跟上去。
“哈哈,小哥,你几时到?”翟秀儿大声笑着走近那后生,像见故友般,把抓住后生手,“刚被个歪人厮缠住,来迟步,你莫见怪啊。”
“你是?”后生像其他“灯盏”样,满脸疑惑。
“哈哈,自然是啊,还会是谁?”
“哦……”后生仍在疑惑。
不愿多语,及至说到各自孩儿,话才渐渐多起来。说到后来,竟起哭起来,连丁豆娘强忍着,都被惹出泪来。店里那老妇煮好馄饨,用托盘托着正要端过来,见她们这样,惊得停住脚,不知道怎才好。
丁豆娘忙抹掉泪,高声道:“大家都莫哭,眼下还不是哭时候,咱们都是做娘,孩子们正等着们去救呢。”
“咱们孩子真还活着?”那个卖鸟雀鲁氏赶忙抹掉眼泪。
“嗯!”丁豆娘大声点头应道。
“真?”其他几个也起问。
“走,咱们到那家茶坊歇歇去——这褡裢瞧着有些沉,帮你背着。”
翟秀儿不容那后生推托,从他肩上强取下那个红布褡裢,挎在自己左胳膊上。随后伸出右臂,把揽住那后生肩膀,连搂带推,就往桥那头走去。游大奇这向早就演练好,已经凑到翟秀儿左边,顺势接过那褡裢,背起来转身飞快跑下桥,挤过人群,穿到温家茶食店后头那棵大柳树下,躲到树后朝桥上望,已经不见翟秀儿和那后生。
他这才放下那褡裢,伸手摸摸,褡裢里细细碎碎,像是碎米,但背着又比米重些,不知是什。他照规矩,没解开,靠着树坐下歇息,等翟秀儿来再起看。
来汴京头晚,他在龙津桥洞下安乐窝睡夜,却误闯进那里团伙。
“嗯!”丁豆娘在心里也重重告诉自己。
“也信。”个姓杜瘦瘦妇人低声道,“咱们都别哭。凡事往好处想,就能往好处行。”
“对!母子连心,咱们哭,孩子们听到会更怕。”丁豆娘扭头望向店里那老妇,老妇端着馄饨仍待在原地,丁豆娘重重呼口气,让自己脸上露出些笑,“这位婶子,把馄饨端过来吧。咱们都趁热吃碗,吃饱好商议。”
游大奇跟着翟秀儿走到虹桥那头。
这时梅船正烟雾蒸腾撞向上游那只新游船,四下里人都在闹嚷,桥上人都挤到西边桥栏争看。只有个后生站在桥中间,像是根本没听见,伸头伸脑地四处张望,像是在寻什人,身穿着旧布衫,背上背着个红布褡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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