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词气抗厉”,“四座为之悚动”,刑部尚书恒春不得不取消这个动议。慑于曾国藩刚直,咸丰二年(1852)四月,琦善被革职,凄凄惨惨地离开北京,发往吉林效力赎罪。
第二个被曾国藩得罪,是大学士赛尚阿。赛尚阿也是朝中重臣,做过文华殿大学士,还度当过首席军机大臣。
太平军在广西揭竿而起,并屡败清军。咸丰派大学士赛尚阿南下督师。曾国藩好友、军机章京邵懿辰认为赛尚阿缺乏才干,又素不知兵,去肯定坏事。于是马上上书谏止,但咸丰并没有采纳。后来事实证明邵懿辰判断非常准确,赛尚阿到广西,胡乱指挥,贻误军机,果然败涂地。
咸丰二年(1852),咸丰命将赛尚阿交刑部议处。同样,大部分人想当老好人,参照成例,放过赛尚阿马。只有曾国藩坚持,“以军务关系重大,议处罪名宜从重者,不当比照成例”。(42)带兵打仗犯错误,非同寻常。军务关系重大,直接关系国家安危,不严肃处理,以后谁还好好带兵?那国家不得亡吗?所以定要坚持原则。
会议结束之后,他又专折奏请从严议处,赛尚阿终被革职。
本来,曾国藩这个人特别爱交际,在北京有很多朋友。他又热心肠,爱帮助人,所以在京官当中人缘是非常好。
然而,这两次挑战“大名大位”者,让他人际关系网出现巨大破洞。因为琦善门生故旧遍天下,赛尚阿更是人脉广阔,曾国藩打破“官官相护”潜规则,成为官场上异类。案子审完之后,许多人与曾国藩拉开距离,甚至不再往来。“诸公贵人见之或引避,至不与同席。”(43)有次有人请客,曾国藩也去,见个桌子上还有空位,桌上坐,还都是自己认识人,于是屁股坐到那。正想跟大家打招呼,结果他坐下,这桌人纷纷站起来,言不发,都跑到别桌上去。当面这样,在背后曾国藩当然更是遭到无数诋毁之词。曾国藩这才发现自己坚持原则,会带来这样严重后果。
得罪皇帝和权要同时,曾国藩还得罪普通同僚。画稿事件就是曾国藩窘境明显反映。
前面讲过,曾国藩上给咸丰第道奏折叫《应诏陈言疏》,批评官场风气不正。他说,要改变官场风气,就得皇帝带头学习,带领大家学习圣人教导。所以他建议皇帝举行“日讲”,即加强学习,以皇帝本身振作之气,扭转官场泄沓之风。这道奏折得到良好反应。皇帝对他大为赞赏,对他提出“日讲”建议最感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