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微微笑,说:“十里秦淮,两岸灯火,笙歌鼓吹,沸沸扬扬,那个热闹啊是流连忘返,这元宵灯会就剩最后三天,再不去话就只能等明年。”
内室林涵蕴不吭声。
周宣说:“说好,明日午后来接你们。”朝静宜仙子小揖下,回到前厅没等多久,东宫长史还有禁卫虞候行数十人来迎周宣,车马煊赫,直驰禁城。
这日天有点微雨,下车时,两个内侍撑着两把大伞,太子李坚在右边伞下,微笑着等待。
周宣现在竹杖也扔,不装跛,体质好,腿伤恢复得快不行吗?反正景王已去成都,没人找茬,他带来面阿布琉璃制坊目前制出最大最好面宣镜,有七寸宽、尺二长,镶在花梨木架子上,由个内侍捧着,和李坚从元亨门直入后宫,小周后在麟德殿侧花萼相辉楼接见周宣。
正月十九日早,周宣让小茴香把他齐肩黑发梳成个唐国男子常见发髻,戴上幞头,胡子也用剪刀修剪得整齐些,然后整整衣冠,对着宣镜里影像左右端详,作揖道:“周公子,你今天又帅很多,这样直帅下去可怎得!”
把个小茴香逗得“格格”直笑,小丫头知道这个澳国来姑爷有时嘴里会冒出些怪词,比如这个“帅”字,意思就是英俊。
小茴香问:“姑爷,皇帝陛下召见你都是很随便就去,怎拜见皇后娘娘就要这样梳妆打扮?”
这小丫头说话就是针见血啊,周宣只好说:“这是们澳国风俗,拜见女性长辈更得注重些礼仪小节——不知唐国怎样,要不还是随便邋遢点算。”
小茴香赶紧说:“样样,这个唐国、澳国都样,谁愿意看到个邋遢人啊,更何况是皇后娘娘。”
花萼相辉楼内温暖如春,宫女轻纱披帛,姿色艳丽,各有职事,井然有序,丹墀上小周后娘娘端坐在真珠络绣凤椅上,宫髻巍巍,戴二十株龙凤花钗冠,身材高挑,穿交领大袖花锦袍,身旁两个系着白玉腰带小宫女捧着金唾盂和巾帨。
周宣又去看望林涵蕴,没想到今天林涵蕴不肯见他,叫他快走快走。
静宜仙子颇不自在,轻声说:“涵蕴她没事,宣弟你有事就请自便吧。”
周宣道:“今天还有棋战,明天没事,到时请道蕴姐姐和涵蕴妹妹游秦淮赏灯,来京好几天,直没空陪你们玩,好生内疚。”
静宜仙子道:“无妨,女道向清静惯,只是涵蕴——”
林涵蕴这几天都和姐姐睡起,在内室嚷道:“不去,哪里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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