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后问:“皇儿有何事?”
李坚道:“儿臣在江州与周宣见如故,次登山遇险,是周宣舍身相救,儿臣感其情义,已与他结为兄弟,请母后原谅儿臣不告之罪。”
小周后笑道:“皇儿真是胡闹,你是国储君,怎好与人结拜兄弟!”
李坚见母后并无愠色,当即说:“儿臣自见到周宣,无端觉得可亲,却原来是母后族,千百年前是共血裔,这就难怪,儿臣与周宣虽非兄弟,却情同兄弟,既然母后认为儿臣不该与他结拜,不如就由母后认周宣为侄,这样儿臣也可以表兄事之,情义也可两全,请母后恩准。”
小周后沉吟不答,打量着丹墀下跪着这个周宣,见他人物轩昂,眉目开朗,毫无猥琐鄙陋之态,而
周宣离着五丈远就在内侍指示下跪倒参拜,皇帝李煜他都没拜过,却先拜这小周后,隔得远,也看不清小周容貌,也不敢多看,不知道这史上最薄命美女皇后老成什样子?
“周宣,听说你是南海澳国人,祖籍却是在唐国是吗?”
小周后说话,声音圆润流丽,非常悦耳,二八少女也没有这样动听嗓音。
周宣心中动:“小周后姓周,哥们也姓周,是不是套点近乎,认个亲啊。”恭敬道:“草民祖籍信州,但远祖却是从汝南迁来。”
汝南周氏乃是望族,好比姓崔必称博陵、姓郑必称荥阳,姓周提起祖籍就是汝南。
小周后喜道:“本宫也是汝南周氏,真没想到周氏后裔竟能在万里海外开疆辟土,称王数百年,真是不容易,左右,给周爱卿看座。”
因为同宗姓周,就称上周爱卿,比皇帝周卿更进步,成果喜人啊。
周宣却不坐,反而重新拜倒,冲小周后磕头,然后仰起脸,眼含泪花,声音里带着哽咽:“草民孤零零流亡到唐国,本想回信州认祖,却又想这都是几百年前事,当年祖可是举族出海,留下旁支极少,这数百年战乱频仍,世事兴废,只恐信州周氏早已凋零殆尽,回去徒增伤感,近乡情怯啊,是以迟迟未去信州,没想到今日在唐国皇宫见到皇后娘娘,竟是汝阳周氏族,草民真是惊喜交加,就好比见到久别姑母亲人般,不免涕零失态,请娘娘恕草民失礼之罪。”
小周后轻轻“啊”声,显然被周宣煽情言语感动,说:“周爱卿身世实在可怜,汝南周氏自汉唐以来确不如以前兴盛,本宫是汝南迁居湖南零澧支系,却也是外戚凋零,实为可叹啊。”
李坚这时跪下道:“母后,儿臣有重要之事向母后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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