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浊说:“什?”
柳息风说:“所有事。”
李惊浊把那颗糖拿到柳息风眼前:“才要对你产生信任危机。你还藏多少糖?”
柳息风站起来往外走:“要睡觉。”
李惊浊跟着他出去:“卧室里有糖吗?”
柳息风不理人,走到浴室,将李惊浊关在外面。过会儿,他出来,带着脸水,头发也沾湿不少。“李惊浊,写十年小说,吃十年糖,你非要过不吃糖日子,等于叫别写作。”柳息风往二楼卧室走,并不看李惊浊,“你只看到作品,没看到代价。”
李惊浊跟在他身后,温言劝说:“有什事,值得以身体为代价?”如果是别事,李惊浊可以相让,唯独关系到柳息风身体,他不想相让。糖成瘾性高过香烟,对健康影响不小,吃可以,像柳息风那样吃就太过,年轻时可能不觉得,老肯定要出问题。
他老人家——”
“巴尔扎克生喝五万杯浓咖啡,五十岁就去世。”李惊浊早有准备,“萨特服用Corydrane是种兴奋剂,由安非他命和阿司匹林组成。安非他命里有麻黄碱,这是滥用药物导致成瘾。你就不能学学村上春树,写不出东西就去跑个步?”
柳息风说:“不喜欢村上春树。”
李惊浊说:“那你喜欢谁?不信就找不出个生活方式健康。”
柳息风头转,说:“不跟你闲聊,要继续写东西。”
柳息风步步上楼梯,不讲话。
李惊浊跟在他身后,替他拉开盏拉开沿路灯绳。灯盏盏亮起来,柳息风影子长长短短,新新旧旧。
到卧室门口,柳息风说:“你刚才那个问题。”
李惊浊跟着脚步停,说:“那不算问题。刚才是讲,没有什事值得以身体为代价。”
柳息风说:“有。”
李惊浊看他这严肃认真,便只好轻声关门出去,可内心对柳息风勤勉又很怀疑,便在门缝里偷看眼。
柳息风拿起笔,呆坐阵,个字都没写,抓下头发,便又从柜子里拿出罐没拆封草莓奶糖来,边吃边写,不用多久就吃完好几颗。李惊浊推门进去时候柳息风正在往嘴里塞糖,下子被抓个现行。
“你讲过,你不进来。”柳息风塞糖动作滞,可是脸上竟很坦然,全然没有丝心虚或愧疚神色。
李惊浊从柳息风手里拿走那颗剥开还没来得及进口粉色糖果,说:“讲是,你不在时候不进来。”
柳息风说:“你进来不敲门。这个习惯不好,容易产生信任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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