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我们离毁灭与荒漠更近……”惧怕转变,害怕死亡,就像害怕实在本身,就像害怕太阳。到底为什么呢?
这是理性的说法,但我们的生活不是由理性论证驱动的。理性帮助我们澄清观点,发现错误。但同样的理性也向我们证明,我们行为的动机就深深刻在我们作为哺乳动物、狩猎者、社会动物的精密结构里,理性阐明了这些关联,但并不产生它们。我们最初并不是理性生物,也许我们后来会或多或少变成这样。在最初的时刻,我们被对生命的渴望、被饥饿、被爱的需求、被找到自己在人类社会中的位置的本能所驱使……如果没有最初的时刻,下一时刻甚至无法存在。理性在本能之间仲裁,但在仲裁中又将这些本能作为首要标准。它给事物以及这种渴望命名,让我们能够克服阻碍,发现隐藏的事物,让我们能够辨认出我们持有的无数无效策略、错误信念和偏见。它帮我们了解我们所追踪的痕迹——本以为可以带我们找到正在追逐的羚羊——实际上却是错误的踪迹。但驱使我们的并不是对生命的反思,而是生命本身。
那么真正驱使我们的是什么呢?很难说,也许我们无法完全知晓。我们会辨认出自己的动机,给这些动机命名,我们有许多动机。我们相信有些动机其他动物也有,有些动机只有人类才有,而有些动机只存在于我们认为自己所属的小团体中。饥与渴,好奇心,对陪伴的需求,对爱的渴望,恋爱,对幸福的追求,为在世界上有一席之地去努力的需要,被欣赏、被认可、被喜爱的渴望;忠诚,荣誉,上帝之爱,对公正与自由的追求,求知欲……
这一切来自何处?来自造就我们的方式,来自我们恰巧成为的样子。我们是漫长的化学、生物、文化结构的选择过程的产物——它们在不同层面已经相互作用了很久,以形塑我们之为我们的有趣过程。通过反思自己,通过在镜中观察自己,我们能了解的微乎其微。我们比我们智力所及的要复杂得多。我们的额叶相当强大,已经把我们送上月球,让我们发现黑洞,认出我们是瓢虫的表亲,但还不足以向我们自己清楚地解释自己。
我们甚至不清楚“理解”是什么意思。我们看到世界,进行描述,赋予它秩序。我们几乎不知道我们所见的世界与世界本身之间的关系。我们知道自己其实是近视,只能勉强看到物体辐射的巨大电磁波谱中一个微小的窗口。我们看不到物质的原子结构,看不到空间的弯曲。我们看到的自洽世界,只不过是从我们与宇宙的接触中推断出来的,而且要用我们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