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鸣锐怔怔,道:“没出门,这说东西就在他家。”
池青起身,看起来还像是没睡醒,半眯着眼,给人种等得不耐烦感觉。
他伸手隔空指指证物袋:“能看看吗。”
所有人立即注意到他手上黑色手套——手机是触屏手机,由于要滑动翻查,池青拿起手机之前慢条斯理地脱掉右手手套,露出只似乎常年不见阳光,可以称得上是惨白手。指节纤长,肤色
指针过十点。
窗外雨还在下。
工装男人见自己占上风,眼珠子转转:“还有别事没有,既然都聊完,可以放走吧?”
时间大家不知道说什好。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道声音打破平静:“雨连着下两天。”
性质非常恶劣?你怎能偷邻居家祖传下来木雕?你知不知道那木头——”调解员季鸣锐出于想安抚好受害者心情,数落男人几句,说到这里又转向阿婆:“那木头什材质?”
季鸣锐心说应该还是有点价值,能拿来唬唬人。
邻居王阿婆急忙道:“是在山里自己砍木材,唉哟,已经传三代。”
季鸣锐:“……”
“咳……听见没有,传三代木头,”季鸣锐用手指敲敲桌面,“这个价值不是用金钱能够衡量,你到底藏哪儿?!”
众人闻声看去,看到池青边说话边从沙发里坐起来,由于头顶就是白炽灯,他抬手半遮住眼睛,缓会儿才继续说:“你出门买完东西,鞋上却点淤泥都没沾。如果是你,不会找这种漏洞百出借口。”
他刚才其实没怎睡着,办公室太吵,半梦半醒间把这起邻里纠纷详情听得差不多。
工装男人无意识地向后缩缩脚。
他根本没出门。
所有人脑海里惊雷般地齐齐蹦出这句话。
几人还在为木雕争论不休,只有中途走到边去给王阿婆接水女警发现刚才进来那个“朋友”,自顾自地在角落沙发里睡觉,人影侧躺在沙发里,长腿蜷着。
由于角度受限,她没看到人长什样,只注意男人垂下来半截手腕。
……这吵也亏他睡得着。
件极其简单纠纷,个木雕,季鸣锐使上这些年在警校学校到各种审讯手段,奈何对面那位工装男人油盐不进,不知道为什死撑着不肯还:“都说,刚才出门买东西时候放外头,扔啦——具体扔在哪也不清楚,你们去垃圾桶里翻翻没准还能找到。都扔你让怎给你。大不赔点钱就是,你这木头块,能让赔几个钱。”
季鸣锐在心里骂句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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