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声冷哼,老太上身影便如幻象般,倏地消散在蒲团之上。
小小四方饭桌上,大碗里酒水不减,小碗里鱼肉也分毫未动,仿佛从未有人来过般。
程思齐目露诧异。
便听无厌笑笑,拾起那竹简,低声道:“此处便是禁闭佛堂……老太上坐化之地。”
“他可是个老不羞。”
“你们有此等生死之劫,能完好归来,是天意。”
老太上浑浊眼珠动动,似牵扯出丝嘲弄之色,瞥向无厌,“但也别被天意这样轻而易举地贿赂。争仙路……这件事非同寻常,你这小秃子,什时候也甘愿去做别人手里刀?”
程思齐神色动,也看向无厌。
之前无厌同他说齐暮和巨树之事,这些时日他疯狂缠着无厌双修,以徒增进两人修为与感应,便是因着此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程思齐碗里鱼肉比他多,他便又吹胡子瞪眼睛,老顽童般朝无厌翻白眼。
程思齐拍储物袋,取出坛梨花白,朝老太上和虚衍道,“您二老尝尝这酒。”
天隐寺佛修道路各有不同,有人死守戒律,有人却可视破戒于常事。
虚衍和老太上显然都是爱酒,人倒碗,便痛饮起来。最后连带着不沾酒无厌和程思齐也不得不陪着喝。
初至天隐寺,顿晚饭却吃得如同家常。
面展开竹简,无厌面道,“便是驾鹤西去,也舍不得这天隐寺珍馐美味,总要留下神念偷馋。住在这里那五十年,他总共偷百八十个馒头,三十三个烧鸡。”
他顿顿,看向程思齐。
“不过他
慢慢喝口豆腐汤,无厌朝着程思齐安抚笑,抬眼道:“况且,您百年千年地不出世,今日却在这里等和思齐,不就是想听句准信儿吗?可以告诉您,这仙路,要争。”
“不论是刀,还是持刀人。”
老太上望见无厌眼中派平静从容,神色怔,像是想起什般,摇头笑笑,看向虚衍,骂声:“你教好徒弟!”
说着,却摔下卷竹简,砸在无厌脑门上。
“你既然要条路走到黑,那就好好看看吧。”
“好酒哇。”
老太上长长地舒出口气,道,“这凡间酒,是你们二人在燕北时酿吧。”
“你二人堕入凡尘……却是们这些老不死无能。”
他垂眼看着清透酒液,嗤笑声,“天隐寺隐于无尽天穹,说是不问世事,何尝又不是在逃避世事?只是逃来逃去,却也跟无头苍蝇般,不知在逃些什,避些什。”
虚衍叹息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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