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招呼程思齐坐下，推给他
套碗筷。原来老太上和虚衍大师正在用着晚间斋饭。
三菜汤，清淡简素。
程思齐拿起筷子，算是明白无厌这身正经里裹着
促狭是从谁学来
。
他也不客气，夹几筷子菜，又给正和老太上互相塞对方包子无厌舀勺豆腐汤。
“休战休战！”
但却没想到，无厌脸上丝毫没有坏事被撞破紧张羞愧之色，反倒是镇定自若地推开门，边拉着程思齐往里走，边慢悠悠补上后半句。
“
吃半只，另外只半，都不够老太上塞牙缝……”
老太上再维持不住脸阴沉，开口便是声笑骂：“你这小秃子，还知道回来！”
虚衍脸上也露出笑意。
门后便是间简陋朴素佛堂。
果然是条近路。
无厌和程思齐入河之后，便是另番天地，周遭俱都是渺渺虚茫，唯有正中条细如莲茎窄路通往前方。
两人走没多久，便看到道路尽头紧闭扇木门。
“天隐寺不愧是世间最神秘隐世宗门，果真有趣。”
程思齐低声感叹。
老太上斗会儿，气喘吁吁，干瘦身子抖几抖，骂道：“小王八蛋，成大乘不起啊，娶媳妇不起啊，尊师敬长知不知道？不是当初求着，求着你师父收拢玄剑宗残魂时候……”
无厌不应声，拿起筷子给老太上夹菜，挑鱼刺。
“这还行。”
嘟嘟囔囔会儿，低头看见碗里鱼肉，老太上便又舒展开眉目。但转眼，瞧见
眼看去，与凡间许许多多小寺庙内佛堂没有什
两样。只是两侧墙上靠整整四排木头书架，卷卷累累佛经堆在其上，弥散着亘古久远气息。
“这就是你拐回来，程家小子？”
老太上抬眼看看程思齐，有些高兴，不住点头，“不错不错，这眼睛这鼻子，好看……腰细屁股大，看就是个好生养……”
话没说完，被无厌随手抓起个包子堵住嘴。
虚衍无奈道：“师伯，您就正经点吧，非要惹他。”
“不止有趣，也很美味。”无厌戏谑笑，边伸手去推门，边道，“因着宗门传承最久远，便也有许多上古时候奇花异草，神兽仙禽，可熬炖可爆炒，亦可烘烤。”
“要说吃过最难忘，便是方才真定那小胖子所说仙鹤，可惜老太上只养两只……”
话未说完，木门嘎吱开，老太上和虚衍大师两张阴沉沉老脸便出现在门后。
近路，果然是近。
程思齐见内里两位老佛修，心里便已经做好替无厌挨打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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