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是刚洗的,还沾着小水珠。
“……谢谢?”方砚唯不太确定地说。
这葡萄好甜,很好吃,一颗酸的也没有。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从昨天早上,在那个阁楼的床上醒来开始,他已经开始尽可能地跟路执保持距离了,胆战心惊,但路执好像,依旧没放过他。
方砚唯:“???”
草特么的,你可要点脸吧。
你一拳下去他就无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但他还是侧着头,咧嘴冲那人笑了下:“校规校长定的,有事找校长闹去。”
“滚。”方砚唯说。
两人正说着话,玻璃窗外传来了一阵吵闹。
方砚唯不怎么感兴趣地把余光丢过去,看见了老老实实穿着校服的路执。
还有个他不认识的学生。
“路执!我忍你很久了!”那男生气得满脸通红,“我就在楼梯口吃个包子,你凭什么把我的分给扣了?”
这个人显然是气上头了,骂得越来越大声,还伸手去推路执。
侧躺在床上,刚好能让人透过被子看到后腰往下的弧度。
路执的指间勾了勾口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忍了,简单推了张地铺,躺了下来-
端午假期乱七八糟地结束了。
周一早晨,方砚唯斜挎著书包进教室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方哥早啊。”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只睁开眼睛的巨兽,捕获了一只准备吞吃入腹的小动物。
但没打算立刻吃。
巨兽松开爪子,把挣扎的小动物放走,又轻而易举地压回自己厚重的爪子下面。
就是这种疑似被拿捏的感觉。
错觉吗?
男生看着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在他开口后没多久就撤了。
路执绕到教室前门,进了教室,在他身边坐下来,摘了当天的值日牌。
“谢谢方哥救我。”路执说。
我救的好像是刚才那个傻逼吧,方砚唯心说。
“请你吃阳光玫瑰葡萄。”路执把一只透明的塑料饭盒推过来。
“我按校规来的。”路执说,“你有异议?”
这个人可能下一秒就没了,方砚唯趴在窗台上,看得津津有味。
路执后退了两步,不动声色地躲开对方挥舞过来的拳头,走到了窗边。
方砚唯:“?”
“方哥。”路执语气无辜,“他欺负你同桌。”
他刚一坐下,后排的何岁岁就打了招呼。
“我跟我叔去赶海了。”何岁岁比划着,“那么长那么粗的一条蛏子,你猜怎么着……溜了,没抓着哈哈哈哈。”
何岁岁:“你们这假放得,肯定都没我的刺激。”
方砚唯懒散地瞥了他一眼。
方哥的经历说出来是要吓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