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纵是君王也难以使他改口。老太祝属下“专学”吏员甚多,很是熟悉此等吏员秉性,所以从来不在“专学”们面前抒发己见,如此方统领得这些能才异士,若自己事事都有高明见识,只怕太祝府早已经乱成锅藿菜羹。然今日这等争执却让老太祝颇烦。历来相地最多半月之期,眼看已是十三日,相地声势铺排得惊天动地,非但没有引来青乌子,自己班人马也是莫衷是拿不出定见,此事却是如何收场?
时当日暮,帐中嚷嚷不休。老太祝心下烦乱挥手陡然喝:“散议造饭!”
堪舆师们正在愣怔,却闻帐外吏员连声惊呼:“山口!山口!”
众人闻声出帐,只见人遥遥站在山口峰头,皓首青衣大袖飘飘,身披七彩晚霞隐隐然仙人般!老太祝与堪舆师们顿时警悟,当即齐拜倒高呼:“恳请青乌子赐教解惑!”
峰头传来沙哑苍劲声音:“堪舆之术,顺天成人而已。若以汝等之心,天命国运尽在堪舆,天下何有正道也!”
老太祝额头汗水涔涔而下,遥遥拜高声道:“等愚鲁,容当自省。恳请青乌子指点秦王墓地,以解朝野疑惑,以安国人之心。”
“天意也!老夫只有这桩繁难。”峰头老人大袖擎着支竹杖遥遥向天划,“秦地多形胜,非人能独占,因人因时因地耳!昭襄王背祖制而东迁,此为孤葬也。孤葬者,非于大山之下,必于广川之上。秦之南山乃昆仑东来,为中国三大干龙之首。秦之渭水,注河入海,吞吐天地,向为天下广川。如此看去,南山之北渭水之南,便是大形胜也。然两处皆阴,须得阳势补之。”老人竹杖陡然直指东北,在晚霞中划出个大弧,“泾水渭水交汇处有芷塬盘踞,芷阳之地照大山而过广川,塬势光肥圆润势雄力足,平野铺展厚重万绿为盖,实是气脉灌注之佳穴也。泾水之南,渭水之北,芷塬之南,南山之北,两阴两阳,相济相生,合秦国之阴平水德,承干龙之大阳充盈,正当王者孤葬之地也。”
“敢问青乌子,既为孤葬,预后如何?”
“孤葬得势者勃兴焉!”语方罢,山口峰头老人倏忽不见踪迹。晚霞弥散,沉沉暮霭笼罩苍黄原野,众人痴痴站在旷野寒风之中,却无人说话。
次日清晨,老太祝将卷刻写整齐《青乌子相地辞》呈到新君嬴柱案头,并附上对国葬日期占卜结果,又特意说明这是青乌子相地最长说辞,实乃秦国之幸也!嬴柱看得兴致勃勃,特意在“孤葬得势者勃兴焉”句旁划道粗大红杠,并当即下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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