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便不想起来。”范雎揶揄笑道:“仲连兄几时做村叟,没看见榻后那个大铜柜?”鲁仲连打量眼恍然笑道:“噢,如此大个冰柜,怪道凉爽得三秋般也。”范雎道:“那丞相府也只是大木桶盛冰消暑,何有此等冰柜?你来看,”走过去便咔哒拉开大铜柜指点着,“这冰柜内分三层,每层盛冰足足两大桶。屋内但有凉气弥散,却是滴水也没有!墨家善工,弟妹说说,这化冰之水哪里去?”小越女在凉冰冰高大铜柜上敲打番笑道:“这铜柜层层密封,柜底当有支铜管接出埋在地下引出屋外,寻常但管添冰,却无须理会水路,当真机巧也。”“吕不韦,异能之士也!”范雎感叹声,“便是揣摩这冰柜奥秘,竟没得合眼也。”鲁仲连不禁哈哈大笑:“范兄做番丞相,便以为天下技能尽在王室官府也,该当开眼!”
正在笑谈,却见个须发雪白红衣老人在门外深深躬:“三位贵客,先生有请。”鲁仲连说声走,三人便随老人来到茅屋正厅。
吕不韦正在厅门前六步之地相迎,所不同者仅仅是头上增加顶竹皮冠,却顿时平添份肃穆敬客庄重。范雎心知吕不韦与鲁仲连夫妇交谊甚深,此番礼敬皆因自己是初交宾朋而起,便是遥遥躬身,虚空做捧物状肃然道:“张雎惜无腒头以敬,谨奉鲁子之命见。”虽只寥寥句,却是大有讲究。依据古老周礼:士初相见,主人当衣冠齐楚迎之,来者则当以雉(野鸡)为礼物;冬日用带长羽活雉,夏天便用腒(风干雉);拜见之时依据时令,来者面北对主人将雉或腒横捧于双手,雉头或腒头朝左(左手为东为阳),礼辞便是“某也愿见,无由达,某子以命命见。”范雎堪称饱学,此刻见吕不韦带冠迎出,便以此等拜会古礼做答,心思只看吕不韦如何应对。
吕不韦却是谦和地笑着迎上来拱手道:“先生博古通今,不韦何能应对得当?寻常只知衣冠礼敬这句老话,便拎顶竹皮冠扣上,不成想却是平添拘谨,先生见笑。”说罢便顺手解开冠带拿下竹冠,“还是随意好,与先生般散发布衣。”
鲁仲连却笑起来:“虽说张兄心思把得细,终究却是不韦迂腐回,好!”
“说人迂腐,还有个‘好’字?”小越女笑着瞪鲁仲连眼。
“当真好也。”鲁仲连脸正色,“多少年都等不到不韦个疏漏,今日让张兄却这心愿,能不好?”
四人阵大笑,便相继进茅屋正厅,略打量鲁仲连便笑起来:“四菜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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