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何立论?”吕不韦谦和地笑,“是随心而发,句算句。著文立说,那是先生仲连兄此等大家之事,不韦却是不敢想。”
“呀!”小越女便是声笑叫,“述而不作,不韦岂非孔夫子也!”
四人齐大笑。吕不韦便道:“走,三位先沐浴番消乏个时辰,日昳时聚首痛饮如何?”时当正午,鲁仲连三人路车马颠簸,倒也真是汗湿重衣身心疲累,听得吕不韦如此安顿,便齐点头说好。立即便有男女两个少年仆人过来,将三人领到茅屋后厅,片刻之后,粗重鼾声便从幽静后厅弥漫出来。
片时之后,小越女先醒过来,看看院中茅亭日影,便叫醒鲁仲连,正要再去叫醒范雎,却见范雎长袍散发悠然到门口。小越女讶然道:“范兄自己醒?”范雎笑道:“假寐片刻也就是,真到梦乡个时辰能回来?”尚在懵懂鲁仲连嘟哝道:“老天也是怪,分明炎炎夏日,却凉得通透,倒
韦却也无从辩解。这厢请。”
从碎石小径穿过竹林,便见片碧绿草地上座茅屋庭院,屋前两座茅亭,四周却是高大笔直胡杨林参天掩映,幽静肃穆直如草原河谷般。鲁仲连摇头道:“宫城起茅屋,不觉刻意?”吕不韦笑道:“这是片废弃园囿,将势就势而已,管不得别人如何想。”小越女对鲁仲连咯咯笑道:“晓得无?这可是四重茅草也,冬暖夏凉不透不漏,与竹林草地正是相得益彰,就晓得青砖大瓦好!”
三人阵大笑,说话间便到茅屋庭院,只见正中门额上赫然三个铜字——利本堂。鲁仲连便嘿嘿笑道:“老兄,此番你却先说,其意如何?”范雎最是急智出色,略端详便道:“足下是濮阳卫人。”小越女先便惊讶:“噫!你却如何晓得?”范雎指着门额大字道:“此乃魏字。濮阳卫国,文字从魏,只是将右立刀外勾,这‘利’字正是其形。商旅在外,心怀故国,便有此等怀乡之刻。”吕不韦拱手笑道:“先生洞察烛照,在下正是卫国濮阳人氏。”鲁仲连挥手道:“莫得敲边鼓,你只说,其意如何?”范雎笑道:“惟知其,不知其二。”
“其如何?”
“明刻利本,寓藏大义,其间真意便是义为商根。”
“其二?”
“如此立论,有断无解,其意终究难明。”
“老兄是说,义为利本,道理不通?”
“若能将‘义为利本’之立论著大文,剖析透彻,便是天下大家也。”
“好!”鲁仲连拊掌大笑,“不韦,看来你这立论还立得不扎实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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