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开始穿衣服焉识。焉识从来没有在那多眼睛瞪视下穿衣,慢说还被他们毫无必要地吼叫:“快点!老实点!……”因此他会找不着袜子,会失落皮带。他想,勇敢不屈滋味点也不好受;他体面尊严在十多分钟里丢得非常干净。他面跟着五个人往门口走,面回想傍晚时念痕话。女人直觉总比男人好。
到门外,他发现不止进到门里五个特务,门口还有两个,过会,又从房子后面跑过来两个。他个教书匠,让他们这样认真打伏击,看来确实惹翻大人物。他不知道该怎样通知念痕。有关这类夜里突袭式捕人学校传闻很多,被捕走人从来就是秘密失踪,失踪者身后所有问询都不被理睬。那念痕就不会知道他去哪里。念痕不知道他去哪里,会怎样?
他们走到所房子拐弯处,碰到从扇门里出来人。是中文系个教授。他出来是打算在墙角解小手,但看到焉识行愣下,马上缩回去。焉识希望他看清自己,并且会多嘴多舌,把夜里看到都告诉念痕。最好早就告诉她,不然她早上来给他做早餐时就会急死。
焉识被关押地方念痕在个礼拜后就找到。念痕想找门路她怎都会找到。她带来换洗衣服和刮脸刀,几本跟政治无关英文小说。他看她举重若轻地说说这谈谈那,从她又大圈眼睛看出她心里有多焦虑。焉识逗她,说关在里面反而好,吃饭不愁,还有足够时间睡觉。而且监狱是半地牢,有利于防空。她伸手摸摸他脸,像个大姐感激懂事弟弟。她临走轻声说她会想法子。
第二次念痕来时候,焉识请她带封信到外面去寄。信是写给上海家里。焉识不管发生什情况,都是每月给家里封信。信要走怎样漫长曲折路途才能到婉喻和恩娘手里,或者是否能到达,他从来不去想。
“她们收不到信,会瞎猜。”
这是他和念痕头次共同面对他现实:他是个上有老下有小男人。念痕看看那信纸张,个烟盒内壳。
“她们收到你这样信,”她拿起那张正反面都写得密密麻麻烟壳,“还用猜呀?看就知道你已经出事。”
“只有这个。还是跟看守好不容易要来。”
念痕从自己包里拿出个笔记本,是她用来记课堂笔记。她撕两张纸给他,让他以最快速度再写封信。不必写那详细,就写“切都好,温饱无虑,请勿挂念”意思就行。焉识照办。念痕接过草草写下信文,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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