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总好过反过来。”皇后略自嘲笑笑。
“不到十岁阿父就病故,好在当年阿父将全副家产让与叔父后……”
“什什!”少商原本满心怅然听着,此刻陡然惊醒,“宣太公将全幅家产让与娘娘叔父?!那什…记得翟媪说太公是嫡长子呀…”这是什宅斗操作!
皇后掩口轻笑,似乎觉得女孩这幅样子尤其有趣:“你呀你,就跟夺你家产似。这有什,孝悌乃为人之本。再说先父不善经营操持,只爱读书交友,亡母也是般性情,索性将家产让与叔父,由他好好管理,岂不甚好?”
“那也不用让出去呀,让叔父大人管就好嘛!”少商觉得心口发痛,决定待会去数数宣侯送金银财宝恢复下情绪。
有太子妃庄园……”
皇后摇摇左手:“太子妃那事不打紧,子晟早就囫囵周全,拿不住把柄。”
少商挨着胡床抱膝而坐,看看皇后,欲言又止。
皇后道:“想说什就说吧。”
“妾奉娘娘令常去越妃娘娘处,不止次听见她训斥皇子公主。四公主和五公主样已在外建府,可她依旧常住宫中,尽孝越妃膝下。说实话,觉得四公主未必是自愿,不过是不敢违逆越妃娘娘而已。娘娘啊,您怎不……”少商没说下去。
皇后正色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操持份家业,管束宣氏族几百口,何其辛苦。让有才干叔父殚精竭虑,费尽心血,然后父亲坐享其成,这岂是仁义所为。”
少商无话可说,“那…也行。那后来呢,宣太公过世,娘娘叔父待你们好吗?”
皇后看到女孩关怀目光,笑道:“你别老把人往坏处想,不论父亲身前身后,叔父待们都是般好。实则父亲过世后,他还想将家产让回给阿弟呢,
皇后看看她,道:“你想说,为何不学越妃那样,时不时敲打儿女番?”
少商傻笑数声,这个疑问她藏好久。
“越妃性情明朗爽利,坐立起行,叫人见之生羡。可人有人活法,做不成她,她也做不成。”皇后转回头,看向床尾处悬挂副绢帛。
“年幼时,常看阿父阿母凑在处诗文作伴,形影不离。们宣氏原籍是个好地方,春日采薇,夏夜烤鱼,秋有肥粟,冬雪莹莹。那时,以为日子能这样天长日久下去,却不知外面已经乱相四起。”
少商叹道:“娘娘是生在好人家,家产丰厚,父母恩爱,长辈温厚,又无须照管庶务。像阿父阿母,就常说他们年少时天下就开始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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