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尽管说吧。”拉里答道。他拉开书桌最底下
抽屉，取出尊尼获加威士忌，用纸杯给两人各倒
满杯。“有什
心事非说不可？”
汉克喝大口，做个鬼脸，然后吞下去。
“把钥匙拿下去放在桌上时候，
看见些东西。衣服，像衣服。件衬衫，条牛仔裤，还有双运动鞋。拉里，觉得那是双运动鞋。”
拉里耸耸肩，笑呵呵地说：“所以呢？”他觉得胸膛里多大坨冰块。
“失踪格立克家男孩就穿牛仔裤。《纪事报》上这说。牛仔裤、套头衫、运动鞋。拉里，要是……”
布似卷成团。衬衫后面像是条蓝色牛仔裤。另件东西看起来很像……
他背后噼啪下断裂声。
汉克惊慌失措，把钥匙朝桌上扔，转过身，踉踉跄跄地逃向门口。经过木箱时候，他发现声音来源。根铝合金束带断开，此刻如手指般歪歪扭扭地指着天花板。
他跌跌撞撞地爬上台阶，狠狠摔上翻板门（他起身鸡皮疙瘩，但事后才注意到），啪声合上挂锁，奔向卡车车头。他像受伤野狗似呼哧呼哧喘息，模糊间听见罗伊尔问他怎，底下发生什，但他没有回答，只顾猛踩油门；卡车尖啸着冲出去，刨开松软泥土，怒吼着转过屋角时只有两个轮子着地。直到开回布鲁克斯路，他才略微放慢车速，朝镇上劳伦斯·克罗凯特办公室疾驰而去。这时候，他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他害怕自己将不得不靠边停车。
“底下怎？”罗伊尔问，“你看见什？”
拉里笑容不变。那笑容仿佛凝固在脸上。
汉克痉挛似吞口唾沫：“要是买下马斯滕老宅和洗衣店那些人弄死格立克家孩子怎办？”好。终于说完。他把杯子里剩下液体火焰饮而尽。
拉里笑呵呵地说：“你也许还看见具尸体吧？”
“没什，”汉克·彼得斯答道，他牙齿咔哒咔哒碰撞，他断断续续地挤出句话，“什都没看见，也不想再看见。”
6
拉里·克罗凯特正要关门回家，听见有人马马虎虎地敲下门，汉克·彼得斯紧接着走进房间。他依然脸惶恐。
“汉克，忘什吗？”拉里问。汉克和罗伊尔从马斯滕老宅回来时候，脸色看起来都像是被人狠狠踢卵蛋，他每人多给十块钱和两提六瓶装黑带啤酒，也跟他们说清楚，最好别到处乱说今天晚上搬东西事情。
“非得告诉你不可，”汉克说，“拉里，忍不住。非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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