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满意地走,然而事情发展并非如他所料。
此后严嵩父子天天在家里等待着好消息到来,可是日子天天过去,陆炳那边却毫无动静。
严世蕃没有再去找过陆炳,作为官场老手,他很清楚对方这种态度所代表意义——拒绝。
沈链离去时背影,是陆炳永远无法忘怀,所以在关键时刻,他作出这个关键抉择。
他虽然没有挺身而出勇气,却依然坚守着仅存良知。
“那个人还望老兄多加保全。”
听到这句话,陆炳终于开口:
“此人之事上通天子,非所能为。”
意思是,这件事情已经通天,是罩不住。
这是句实话,徐阶也只能叹气:
以上就是大师水平,而在政治这种特殊游戏中,徐阶是当之无愧特级大师。他不但算出严世蕃企图,还算准他预定目标。
于是在严世蕃动手之前,他抢先步,找到那个关键人——陆炳。
杨继盛和裕王命运,就握在陆炳手中。因为这位仁兄不但是特务头子,还是詔狱监狱长,在监狱里做点手脚,搞份假口供,然后派出个把锦衣卫,深更半夜栽赃下裕王,是再简单不过事情。
陆炳是严党同盟,无论如何,他没有拒绝严世蕃理由,然而徐阶依然登门拜访,抱着姑且试心态。
因为他相信自己判断——陆炳还是个有良心人,更重要是,他已没有别方法。
外面大风大浪,斗得你死活,而事件中心人物杨继盛却是异常平静,他镇定地呆在牢房中,等待着即将来临,bao风骤雨。
在陆炳授意下,诏狱看守并没有难为杨继盛,但严嵩能量却并不是陆炳可以左右,很快,杨继盛就为他勇敢付出代价。
他被拖出牢房,接受廷杖百处罚。
廷杖是用大棍子打屁股,般说来,如果是所谓“用心打”,六十廷杖就足以将人活活打死,即使不死也脱层皮,极为痛苦。
“唯望老兄多加留意。”
陆炳点点头,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徐阶走,严世蕃来。
当然,他来意和徐阶完全相反——把杨继盛整死,顺带梢上裕王。
陆炳热情地接待他,还不断点头表示同意。
面对陆炳这样老江湖,讲客套或是谈交情,无异于是自取其辱,徐阶开门见山:
“此事不宜牵涉过广,望三思而行。”
陆炳看着徐阶,沉默不语。
他明白这句话意思,但他不愿表态,也不能表态。
反正已经说,徐阶又提出另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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