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太暗,请帮点盏灯借光。”
这是个比较合理要求,看守答应,他点亮盏灯,靠近杨继盛牢房。
就在光亮洒入黑暗角落那刻,这位看守看见幕让他魂飞魄散、永生难忘可怕景象:
杨继盛十分安静地坐在那里,他低着头,手中拿着片破碎碗片,聚精会神地刮着腿上肉,那里已经感染腐烂。
他没有麻药,也不用铁环,更没有塞嘴白毛巾,只是带着副平静表情,不停地刮着腐肉,碗片并不锋利,腐肉也不易割断,这是令人难以忍受剧烈疼痛,然而杨继盛没有发出点声音。
位同僚实在看不下去,他托人送给杨继盛副蛇胆,告诉他:用此物可以止痛。
然而杨继盛再次表现他无畏与勇气:
“杨椒山(杨继盛号椒山)自己有胆,用不着这个!”
有种,实在太有种。
杨继盛没钱买通行刑人,又得罪财雄势大严嵩,般说来是必死无疑。
在这个深夜,单调摩擦声回映在监房里,在寂静中诉说着这无与伦比勇敢与刚强。
在昏暗灯光下,杨继盛独立完成着这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以肯定)手术,当年关老爷刮骨疗毒(真假还不定),也还有个医生(特级医师华佗),用是专用手术刀,旁边大群人围着,陪他下棋解闷。
相比而言,杨继盛先生手术是自助式,没有手术灯,没有宽敞营房,陪伴他只有苍蝇蚊子,他没有消毒手术刀,只有往日吃饭用碎碗片。
杨继盛继续着他工作,腐肉已经刮得差不多,骨头露出来,他开始截去附在骨头上面筋膜。
掌灯看守快要崩溃
可让人惊叹是,杨继盛挨百杖,虽说皮开肉绽,伤筋动骨,竟然还是保住条命。除他身体好外,估计也有某些场外因素——行刑者是锦衣卫。
不过百杖还是结结实实百杖,不是打在棉花上,杨继盛依然只剩下半条命,等待着他不是救护车或高干病房,只有潮湿而散发着恶臭诏狱。
然而正是在这个恐怖阴森地方,杨继盛干出件耸人听闻、挑战人类极限事情。
虽说是硬汉,毕竟不是铁人,廷杖打折他腿骨,腿肉被打掉,片血肉模糊,已经昏迷杨继盛被拖回牢房,没有人给他包扎,在蝇虫滋生,肮脏阴冷空气中,他伤口开始恶化感染。
在那个深夜,杨继盛被腿上剧痛唤醒,借着微光,他看见自己残腿和碎肉,却并没有大声呻吟叫喊,只是叫来个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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