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那女子看来也很谨慎,而且女人大多比男人细心,若想在后面跟踪他们而不被发现,想必不是件容易事。
何况车轻马健,奔行甚疾,以俞佩玉和朱泪儿两人此时精力,未必就能盯得住他们。
俞佩玉正在犹疑着,谁知朱泪儿已自石槽后蹿出去,她娇小身子,就像是只狸猫似,蹿到马车下,绷在车底,俞佩玉要想阻止已来不及,只见她手自车底下伸出来轻轻招招,车马便已冲入夜色中。
这小姑娘胆子实在大得可怕,俞佩玉虽然担心,也只有在后面远远地跟踪,到这种时候,他更不能被对方发现,没有摸清对方底细和来历之前,他更不愿意轻举妄动,胡乱出手。
幸好这时更深人静,马车走出很远后,车声还可以听得很清楚,俞佩玉就随着车声
话还没有说完,已有条人影自路旁屋脊上蹿下来,凄迷夜色中,脸上黑黝黝,不辨面目。
但俞佩玉却已看出他赫然正是那神秘青衣人,原来他也早已有预备,先就叫人在这里接应他。
此刻他神色更惊惶,刚掠下来,就埋怨道:“你可知道现在是什时候?”
那女子道:“们就因为赶得太急,半路上车轴断……你呢?你为什不多等等?”
青衣人应声道:“觉得后面像是有人跟踪,所以转好几个圈子。”
俞佩玉从石槽后偷偷瞧出去,只能看到她头乌油油头发,发上根碧玉簪,却看不到她脸。
只听那赶车道:“前面就是王寡妇牌坊,还要不要再往前走?”
那女子沉吟着道:“就在这里等着吧。”
过半晌,她又问道:“现在约摸是什时候?”
赶车用头上白汗巾擦擦脸,道:“四更已过,还不到五更。”
他面说话,面已钻入车厢里。
那女子头也缩进去,道:“事情谈妥?”
青衣人道:“说来话长,现在赶紧走吧。”
那赶车“呼哨”声,车马又向前疾驰而去。
王雨楼虽已残伤,但毕竟是成名已久老江湖,这青衣人竟能摆脱他追踪,显然是个很机警人。
那女子道:“约好是三更,们已经来迟,他为何还没有到?”
她声音充满焦急之意,就仿佛个刚自家里私奔出来少女,到约定地方后,却瞧不见她情郎。
车厢中竟又有个女子声音道:“也许他等得不耐烦,到别处去找们去。”
那女子更着急,道:“他明知们定会来,为什不多等等?”
另女子道:“你放心,他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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