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礼听封大伦越说越粗俗,不由得皱紧眉头,不过也没出言阻止。他也想知道,这种话到底能不能逼出张小敬底线。
封大伦唾沫横飞,说得正高兴。张小敬突然挣脱闻染和岑参搀扶,整个人向前三步挺立起身体,独眼重新亮起锋锐杀意。封大伦猝不及防,吓得往后跌,屁股瘫坐到地上,那种深入骨髓恐惧重新弥散在四肢百骸。
张小敬身体摇摇欲坠,刚才那下只是他强撑着口气。闻染冲上来要
封大伦并不清楚兴庆宫到底发生什,可他知道事涉天子,定是惊天大案,必须得趁这个机会把这些家伙死死咬死!有多少脏水都尽量泼过去。
封大伦这指控,让队伍里阵骚动。陈玄礼抬起手厉声呵斥下,转头再次喝道:“张小敬,快快说出天子下落,你还可留个全尸!”永王站在旁,双手垂在袖子里,眯着眼睛言不发。
闻染咬着嘴唇,决定陪恩公走完这最后段路。她忽然发觉臂弯动,张小敬已经抬起脖子,嘶哑着嗓子说道:“你先放他们两个人走,再说。”
陈玄礼大怒:“你这狗奴,还想讨价还价?!”
“是。”
张小敬知道这回决计逃不脱,即使他现在表明身份解释,也无济于事。无论是陈玄礼、永王还是封大伦,都绝不会相信,也绝不会放过自己——但闻染和岑参是无辜。
陈玄礼捏紧剑柄,怒气勃发。封大伦生怕他妥协,连忙提醒道:“陈将军,这个死囚犯之前犯下累累血案,异常狡黠凶残,给他丝机会,都可能酿成大祸。”他又转头对永王恭敬道:“这点,殿下可以佐证。”
永王冷哼声,既没反对,也未附和。封大伦觉得挺奇怪,永王对张小敬恨之入骨,为何不趁这个绝佳机会落井下石?他转念想,立刻明白,反正眼下这局面张小敬死定,永王自矜身份,不必再出手。不过永王不愿出手,不代表他不愿意见别人出手,这时可是送人情最好时机。
封大伦计议已定,步踏前:“张小敬,你如今犯不赦大罪,身陷大军重围,还敢抱持这等痴心妄想?告诉你,如果你不说出天子下落,今天会死得很惨!不只是你,你身边人会更惨!那个叫闻染小娼妇,咱熊火帮每人轮她遍,起码三天三夜,她身上每个洞都别想闲着!”
说到后来,封大伦越说越得意,越说越难听。他对天子下落并不关心,只想彻底激怒张小敬,好让龙武军有动手理由。不看到五尊阎罗尸体,封大伦内心便始终无法真正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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