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廷美看清那女子是伺候陈国夫人内人,烦躁地斥道:“谁让你来?退下!”
“大王恕罪……”内人跪下,叩首后道:“奴家见事关重大,才来向大王禀报……陈国夫人吐血!”
赵廷美惊:“什?”
内人细说:“陈国夫人寿宴之后心口就直发闷,这几日撑不住,卧床静养。今日醒来,竟呕出口血,夫人看看,便晕倒。”
赵廷美焦急地问:“传太医没有?太医怎说?”
赵廷美坐于书斋中,细看中书守当官赵白刚送来密报。赵白身布衣,是乔装成秦王府粗使家仆才进入府中。
密报中写着皇帝增设“权知开封府事”职事:掌领京府畿甸民事、狱诉,诸凡户口、赋役、道释、治安等,颁其禁令、会其帐籍……
赵廷美胸口不住起伏,终于拍案而起:“这些事都让他做,要这开封府尹何用?”
赵白深垂首,轻声应道:“大王仍兼功德使,管佛、道及寺庙功役事,并兼畿内劝农使……”
赵廷美嗤笑,双目被怒火灼得微红:“官家之心,路人皆知,用权知开封府事来分实权,无非是想把架空。”
内人道:“太医说夫人动痰气后又着些风寒,开两剂药,夫人饮还是不见起色。”
赵廷美细问内人陈国夫人病发缘由,按时间推测,正是寿宴受赵炅讥刺珍珠之事后。赵廷美心知他这生母生性软弱,心思又重,在皇帝那里受委屈不敢声张,又恐连累儿子,苦处郁结心中反复思量,越想越怕,终致病倒。
赵廷美焦虑之下于房中快步来回,最后却也只是喟然长叹:“若夫人醒转,替传话,就说会去探望她老人家。”
内人领命,旋即告辞退下。
赵廷美眉头深锁,目中盈泪,手无措地伸向案上只
赵白向前两步,靠近赵廷美,在其面前压低声音说:“卢尚书请臣向殿下传语:殿下直顾念手足之情,不忍做出兄弟阋墙之事。如今怎样?殿下若不先发制人,必将受制于人。”
赵廷美凝视赵白,赵白躬身以待。须臾,赵廷美将眼神移开,仍沉吟不语。
赵白又道:“卢尚书还有句话请臣转告殿下:金明池水心殿宴集是最好机会,们已有内臣策应,百戏之人尽在大王掌握,若再得禁军相助,事可成矣。殿下切勿错过良机,如今已到该仔细筹谋时候。”
赵廷美惘然望向窗外,目中神色变幻,随即长叹声,只是负手踱步,并未作决断。
这时忽闻门外传来步履声,侍女槿伊未经传报便推开紧闭门,让名内人打扮女子匆匆奔入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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