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没想到,在更远地方,记得他人还挺多。
后来母亲还是依约把接回温州,为你。和她坐在同节火车车厢里,中间隔排座位。想,她害怕着——不止个方面原因。
父亲给她打完电话当晚就死,正常人都会联想。
所以如果你要问恨不恨母亲,想真不至于,起码她
这时父亲从屋里冲出来,电筒像灯塔般亮光惊动他,吓得魂飞魄散。以为他会抢手中书和信,但他只是拎着酒瓶子,“咯咯”地笑起来。
他告诉,那些小秘密、小信件,他早就知道。
“今天给你妈打电话,蒙着脸找个电话亭。”他打着酒嗝,哈哈大笑,“告诉她,你是个麻风病人,和她老公样。所以你哪里都去不,你想跑,就告诉所有人。听好,你妈不会要你,当年她不要你,现在更不会要你。没有人会要你,宝贝,只有会要你。”
走进屋里,提着几瓶廉价而劣质烧酒回来。父亲问:“干吗,给你爸爸加酒吗?真乖……”
扭开酒瓶盖子,站在河边,往水里“咚咚”地倒。
撕。
父亲喷着酒气说:“考什,你想去哪里?入学体检脱光衣服你不怕?”
思考三天。无人能求救,不能告诉任何人有病……
最后鼓足全部勇气,重填份报考志愿书,装进白色信封,用米糨糊认真封好,寄给们母亲。
其实几乎不期望回音,甚至不知道十年前地址还对不对。但母亲很快回信。
“喂——你干什?!”
父亲又吼又叫,踉踉跄跄地扑过来。闪躲下,他就投进河里。
站在岸边,望着暗淡月光里扑腾水花,直到河面恢复平静。把酒瓶丢在原地。
时至今日,问着附近村民,他们会拍拍额头说:“哦,记得,是不是那个跳河死麻风医生?”
想也挺好。对他也挺好,他死就有人记得他是医生。
信里说:“你学习成绩好不好?好话来考温州高中,给你报名。”上面还留她电话。
欣喜若狂,觉得天降奇迹般。又觉得自己真蠢,为什不早点给母亲写信呢?
偷偷全力准备考试,夜里家里漆黑片,坐在河边就着月光看书。
有天,月光太暗,掏出手电筒。晃晃光在黑夜里像灯塔,又展开母亲给回信。她给选报所重点高中,嘱咐好好加油备考。
看着志愿书,还有那张带着指纹准考证,觉得像彩虹桥样七色炫目。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