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在陈列有那瓶香水以及绣着A.H.字样毛巾柜子里还展出四张李·米勒快活地躺在希特勒浴缸中照片。当大战结束、这些影像被刊载在《纽约时报》上时,它们貌似招致“举止轻浮”评价,激起些许波澜;可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它们,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大概是个人都会觉得挺轻佻吧,琢磨着,然而也不算不容置辩。有点倒是很明确:那浴缸比这辈子用过、无论哪套房子里浴缸都要先进许多。在思忖着这个。看似挺小家子气,可真不定是那回事儿。那浴缸比所有浴缸都现代。
随后,似乎觉得刚才纠结那些实在可耻,搓搓脸,意欲将它忘却。而在摩擦过后,用肉眼望向那无形气流,就跟真能看见似;当下有阵沮丧感向扑来。那种失落,就好比们行到中途,遽然回身,望见们走过路、那条漠然路;它从们脚下径直逝去,默示着时间不可回溯。
最后就只剩下这个,想,回望却无所见目光。也许正因如此,才匆忙决定——带着绝望——向前看。可这会儿见到才是真正希望回避东西:布劳恩香水瓶所放出邪恶电波,当然还有自以为抛在脑后永不复返过去,包括在存放于弗里德里希阿鲁门博物馆圆形大厅内“大脑”中踏过那些脚步。
在德国。走到这儿,才第次开始对此有些意识。人都知道,如果们是坐飞机来到另个国家,们得过阵子才会真正将自己置于其时所在地。临到情形,直到遭遇A.H.毛巾与布劳恩香水那刻,才刚有感觉,或许已经降落在日耳曼地界。纳粹物件与不可逆转过往视像令陡然自觉双脚着地。这里有旧日恐怖,有纳粹无尽罪恶烙印。可是,这算着陆吗?可能尚未完全抵达,仍需继续自问,是否到德国。
离开弗里德里希阿鲁门博物馆前不久,在波士顿极力推荐下,们去另个展厅参观泰国艺术家帕恰亚·菲因逢奇异作品“睡眠病”(SleepingSickness)。最初以为自己看见是个小黑点——它位于张大方桌上,被铺在上面块大玻璃压在中央。可当走上前去,便发现那不是个点,而是像那块小牌所说,是两只采采蝇——只有繁衍能力雌蝇以及它不育配偶。那瞬——后来又见许多比这更加离奇东西——它让感觉太过诡谲,与心目中先锋艺术相差十万八千里。
帕恰亚·菲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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