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轻轻松松地搞定切。”他又读起报纸来,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不,简直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突然,他凑近报纸,手指划过行行文字,又猛地扯下眼镜,啪声放回眼镜盒里。他没把眼镜盒放回门上方架子上——那里放着他不希望孩子们知道东西——而是把眼镜塞到胸前口袋里。他胡乱地折起报纸,夹在腋下。
正在熨衣服格尔达抬起头看看他。格尔达看不出来他宽宽脸、突出下巴之下酝酿着怎样情绪。他是在担心同胞会消失在这场贪婪地吞噬着切战争中吗?他是在想象这切会没完没地持续下去,直到儿子们达到参军年龄……又或者说,她只是在杞人忧天而已?
“如果不去,就没有人割干草。”他说完后,从挂钩上取下自己帽子。格尔达觉得他话里有话,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什。
他走到屋后门廊上,凯蒂和两个年纪大点孩子正在那儿往个大陶碗里剥豆子。“剥完以后,就帮妈妈摘西红柿去,”他说,“听见没?”他没有等着他们回答——他旦说去干活儿,就不喜欢停下来——便沿着小路走下去,没有去牲口棚,这出乎格尔达意料。她看着他越走越远,被他那奇怪举动弄得有些糊涂。
八月高温就像重物样压在她皮肤上。她觉得哪怕在菜园子里,bao晒,也好过站在熨衣板跟前。她用门廊上厨灶加热熨斗,散发热气堆积在空气中,到后来,似乎连房子都发起烧来。她已经尽可能地推迟这项任务,希望能在热浪之中休息会儿,可没人过来帮忙,而且全家人已经快没有熨得整整齐齐干净衣服可穿。西红柿熟,豌豆、豆角、胡萝卜和甜菜都做好准备,等着她采挖、洗净、切好、装罐,似乎世界上万事万物都在拼命向上生长,或是向外扩张,都在努力活下去。
干完农场上杂活回到家以后,弗里茨说道:“事情有变化,觉得你应该解下。”他声音听起来出奇地平淡,她也读不懂他脸上表情。她放下手中针线活,看着他,可他却转过身背对着她。
“不想让你担心。”他把帽子从门背后挂钩上取下来,戴到头上,然后又摘下来,挂到钩子上。他走到她面前,把抱住她,还有她坐椅子,双大手捧着她肚子。格尔达想钻到他臂弯里去,可不知怎,她却害怕得身体发僵。
“这事跟征兵有关,跟军队征兵有关。”他对着她头发小声说道。格尔达觉得自己手背与脚背有种刺痛感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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