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沙发上静坐很久,将剩下酒慢慢喝完。姜淑宁说得对,这些年,他并没有用尽全力与傅西洲争斗,他对得到凌天集团,也并不如母亲那般渴切。他当年之所以回到凌天,是因为这是母亲向他提出她放过朱旧个条件。
外界都传傅家唯儿子是个窝囊废,两个孙子倒是厉害人物,只是没走出傅家门,自己就先窝里斗起来,个比个心狠手辣,爱争权夺势。
可是,如果有得选择,谁愿意每天活在这样世界里?他自嘲地想,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真正喜欢是什,真正想要生活是什。对,就如同他母亲所说,谁叫你生在傅家呢!
人出生是无法选择,血脉之源也是无法斩断,就如同当年他车祸醒来,得知自己是靠着那样痛
“妈,你就这开心?”他望着母亲,见她脸上笑容满面,眼角眉梢都舒展开来。他很久很久没有见她这样开心。
“当然!”她喝大口酒,“实在是太痛快!”
“你开心就好。”他低头慢慢饮口酒。
“难道你不开心吗?”姜淑宁说着,又有点感叹,“云深,自从你进入公司,这些年来,知道你其实并没有百分百尽心,你是处处跟傅西洲争,但顶多用七分力。也知道,你有好多次都想退出公司。但是儿子,人活口气,你以为真多在意傅家家财?们姜家虽然不如傅家家大业大,但从小也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好东西见多去。”她端着酒杯手指缓缓握紧,咬牙道:“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被这践踏!”
因为心有不甘,所以滋生出欲望,因为心怀过多欲望,而滋生出更多不甘,为这些买单,是阴谋、算计、勾心斗角,如果个人生活中数十年如日被这些东西充斥着,痛苦便如影随形,也渐渐被这些东西淹没,不知道到底什才是最重要。
瓶酒三分之二进她胃里,她大概喝多,第次在他面前如此剖析内心所想。
她说:“所以,儿子,你别怪心狠,逼迫你做你不愿意事,谁叫你生在傅家呢!谁叫你是儿子呢!妈妈除你,别无依靠。”
傅云深夺过母亲手中红酒杯:“别再喝,你醉,去休息吧。”
姜淑宁微晃着身体站起来,临走时还不忘吩咐他:“儿子,你可别掉以轻心,听说,阮家那小丫头可真是痴心啊,婚礼上丢这大脸竟然也毫不介意,还在老爷子面前维护傅西洲。老爷子虽然生气,但对争取到阮董股份支持还是很看重。”
“知道,你快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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