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道:“此节无须哥哥劳心,哥哥只央人操办佛事便是,小生自去赁戏班子,如何编排筋节,早有措置。”
宋江称是,心中究竟也喜,是夜召集群雄,道:“经前番几役,山寨诸多兄弟伤筋动骨,均是沉疴缠身,今欲修设法场,为他等祈福,愿早日病除。”
李逵等道:“阿哥休寻托辞,祈甚鸟福?你分明只为招安,到时俺等自与你对望唱戏。”
吴用笑道:“众兄弟却休着恼,阿哥自修他法场,你等莫理会他就是,小生到时自备台好戏与你等共赏,无须你等亲劳。”
众人道:“军师此话当真?”
道场,只是遂哥哥前番之愿,乃祈福,二做忏悔,三曰超度,却不能扭转人心。”
宋江道:“军师敢是同做耍,佛法既不能,唱戏安能?”
吴用笑道:“哥哥此言却又差矣,佛法不能者,唱戏却能。哥哥,今番小生只先问你,众兄弟不愿招安时,却作何故?”
宋江略忖度,道:“想来却有四条,者,朝中腐败,众兄弟不愿同流合污;二者,山寨快活,众兄弟不愿失逍遥自在;三者,兄弟情深,众兄弟不愿分崩离析;四者,民心向善,众兄弟不愿辱没声名。”
吴用道:“只此四条,忒好辩驳,未必招安便定恁个,哥哥先番何以不与众兄弟道明?”
吴用道:“如何不真?”
李逵道:“那倒便罢,若军师哥
宋江叹道:“军师怄,他等只是味抵触,安肯听善言?便是听时,也不肯在意。”
吴用笑道:“然也,非是道理难明,却是难教众兄弟听哥哥说那道理,恁地时,哥哥便须善假于物。道理枯燥,他等自是相厌,戏曲奇巧,却是新鲜诱人,如此这般,哥哥何不寓理于戏中?直教众兄弟看戏时,便通晓道理,便知即便教招安时,等自不同流合污,仍做扶危济贫;等自不卑躬屈膝,仍做逍遥自在;等自不分散离析,仍做堂兄弟;等自不残民害物,仍做民心所向。如若恁般,到时钦差到,众兄弟自然心悦诚服,岂不快哉?”
宋江听罢,却蹙眉道:“却怕只作空头许诺,若招安时,毕竟为人臣,虽尽得忠义,行动处却拘束些,恁生再能山上这般痛快?”
吴用道:“哥哥真个君子,不肯句戏言。哥哥却忘,那却只作唱戏,自然只是戏言,众兄弟当真时,自是他等自身当真,却非是哥哥这般与他等许诺,并不害哥哥道义。”
宋江叹声,道:“倒底有欺人之实,也罢,毕竟也无良策,便依着军师。只是却如何寓理于戏?却忒难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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