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道:“哥哥休恁个丧气法,小生自有一计,定教在那钦差抵我山寨之前,扭转我众兄弟心意,只教他等甘愿归顺。”
宋江一听,精神大振,忙问道:“果真有这般妙计?军师何不早说,若然前番招安已成时,何须枉费恁多周折,又伤我许多兄弟?”
吴用道:“哥哥此言差矣,小生此计却讲天时地利人和,非经诸事,非费周折,非在此时,却必不能成。”
宋江道:“究竟何计?”
吴用却不来答,只笑道:“哥哥却还记否,当日你道要于山寨修设法事时,那三阮如何应对?”
?”
宋江道:“倒不曾吃醉,却也不怨他,只因前番我等与高俅济州城外一战,那史家兄弟背心教贼人搠了一枪去,因此害伤,他自吃安神医的方子,目今已有三十余日,却不见好,那陈达、杨春两个兄弟性躁,是以愤懑,只定怪了是那安神医方子有误,便将来门处泼了,恰逢我进得门,正正教洒了一身。”
吴用疑道:“却有此事?究竟如何?莫真个是那方子有甚不妥处?”
宋江道:“我也正有此一问,是以适才直去寻了那安神医相询,他却道方子绝无纰漏,穆弘、董平两个将军同患枪伤,要害相近,深浅相若,吃了也便日益大好了,只那史家兄弟无个起色,他亦是不解。”
当时只作哀叹,吴用因道:“哥哥切莫过于忧煎,安神医恁多年悬壶济世,想来自有法度,史家兄弟定当无大碍。”又笑道:“今趟小生在此相侯,却有一大喜之事禀于哥哥。”
宋江道:“恁个不记得?那几个只道要与我对望摆个戏台子,却是怄死我也。”
吴用笑道:“小生今番此计,却便要谢那三阮一回,正是出此典故,便是:修设水陆道场,再架设一台好戏。”
宋江不解,道:“军师此作何意?只修设道场安能扭转人心?”
吴用道:“修设水陆
宋江道:“何事?”
吴用道:“却才戴院长探报到,道有一行人马自东京出,迤逦向我梁山地界投来,为首一个正是那宿太尉,他等金车花马,不下八九十架,尽载绢疋珠宝、御酒佳膳,又掣一黄旗,上书‘御赦招安’,敢是招安行伍。”
宋江一听,却无喜色,只道:“恁地时,我省得,有劳军师相告。”
吴用道:“哥哥却如何不喜?此番天子再度招安,乃是前番吃怕了我等败仗,因他心怀敬畏,故而必定志诚。”
宋江嗟叹道:“天子志诚,宋某如何不知?只是我等兄弟全无归顺之心,毕竟又有甚用?先趟招安教他等闹得忒煞荒唐,我思之犹惊,此番却怕只又唐突了天子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