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两个因也回首来望,朱武笑道:“大郎今日方归,难怪有此问。你却不知,前日宋江阿哥自东昌府凯旋而归,山寨恰好得百单八名好汉,当时等晌午设宴,吃到日晡,忽然阴风大作、乌云密集,少时,从那云雾中射出道金光,又吐出团火来,等看时,那火却是往山寨正南地面坠去,众兄弟追到那处时,却是片乱石岗,等以锹锄掘地,掘三尺,却得见尊石碣。扛将出来时,却见那石碣正反面皆勒有铭文,却均做三代以前蝌蚪文,闲常人识它不得。当时宋江阿哥教那公孙先生
不见,此番重逢,四人均是欢喜,当时发说些体己话,那三人又赏回栗黄骢,见此马颇通灵性,都直赞叹。
陈达性子卞急,见猎心喜,因道:“大郎,哥哥生平爱马如命,你须得最肯相知,今趟你这神驹,直瞧得哥哥忒是清馋,大郎却莫掖藏,也教俺骑它耍弄回。”
史进笑道:“哥哥爱耍,耍便是,只是这马儿性子端,bao劣,动辄蹄啮人,前番鲁家哥哥与他做耍,为治他也是好生费几番周章,哥哥须得小心在意。”
那朱武却笑道:“大郎却休教这厮坑害,他直来造噱头,何曾当真爱马?当日在那少华山上,他也曾劫得匹雪骍马,如何不做良驹?不料教他直逞骁勇,华州城外却与那浪荡子争道,终教那马坠道殁。可见并不是个真心爱惜马,千般好万般妙物事,教他缘手辄尽。”
陈达道:“你这厮直不肯与句善话,大郎,望那忠义堂外坪坝最是阔朗,哥哥不贪多时,便只去那处骑遭。”
史进道:“随哥哥欢喜便是。”
陈达见得他首肯,当下大喜,急忙解那马儿套子,翻身就上,不料那栗黄骢认生,登时仰蹄跃起,尘土飞扬,三绕不绝,直颠得那陈达躯干东飞西旋,口中大叫:“吾命休也!”只管死死抱那马颈不肯放。
其余三人都是大笑,史进道:“哥哥却莫露怯,它只作唬你,你愈怯它愈来欺上你。”
不时,那陈达终肯挺身执缰,策那马儿朝忠义堂前奔去,史进等三人也步他后尘而去。
却说几人到得忠义堂前,望那陈达只做东倒西歪来驭马,笑回,尽说些讥诮谑话,其时那史进无意背身,却望得那忠义堂外朱漆楹柱上张贴榜,金绢漆字,榜卷甚长,他窥见那榜首作“天罡星三十六员”七字,其下皆为小楷誊写密匝姓名,因隔得甚远,也瞧不分明,史进因而心下生奇,问道:“两位哥哥,那榜却做何物?不曾听闻,甚“天罡星”,又作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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