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一个接着一个,像生与死的幻觉之海中的浪。生命里什么也没有,除了物质与精神的各种形式的升降,而不可探知的真实永存。每个造物中都沉睡着无尽的、不为人知的隐秘的智慧,可它注定是要醒来的,撕碎感官思维的那张轻薄的网,搅碎它的肉蛹,征服时间和空间。”薛定谔听着听着,就发觉,这正是他痴迷多年的想法,而赫维希小姐告诉他,去年冬天,有个作家来院里住了段时间,那人在日本待了四十年,皈依了佛教,她东方哲学的第一课就是他教的。那天下午余下的时间,薛定谔和她谈起了印度教、吠檀多和大乘佛教,热情高涨——两人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发现了一个共同的秘密。当两人看见一道闪电照亮了远处的群山,赫维希小姐说,他们得赶紧回去院里,不然要被,bao雨淋了。薛定谔想找个理由不让她走,这不是他第一次迷上一个这么年轻的女人,但赫维希小姐不一样,她身体里有种东西,让他原地缴械,卸下了他所有的自信,以至于到了院里的楼梯下面,他都不知道该不该把胳膊伸过去给她扶,而他一犹豫,就在楼梯边缘滑了一下,扭到了脚踝。大家不得不用担架把他抬回了房间,他脚肿得厉害,是在赫维希小姐的帮助下才得以脱了鞋子上了床。
接下来的那几天里,赫维希小姐同时扮演着护士和学生的角色。早上,她会给他送饭、拿报纸、逼他喝下她爸开给他的药、借个肩膀给他,好让他跳着去上厕所。这短暂的接触让薛定谔心心念念,他一天能喝上三升水,只为找到个靠近她的借口,而这些无谓的移动所造成的痛苦都被他抛在了脑后。而到了下午,他们会继续上课。第一天,她是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脚,可薛定谔要费很大力气才能看到她的练习簿,于是她就坐到了他边上,近得他都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热量。他几乎抵挡不了触碰她的渴望,可他还是竭尽全力一动没动,怕吓到她,尽管这种过分熟悉的感觉似乎完全未令她困扰。她一出房间,他就会自渎,他闭上眼睛,还能看见她坐在他身旁,但完事之后,他又会有种巨大的负罪感。没有她的帮忙,他走不到厕所,于是只能用藏在床下的一条毛巾略微清洁一下,像个和爸妈一起住的少年。每次他这么做的时候,都会暗自发誓,第二天一定要跟赫维希医生说,把课给停了,还要给他老婆打电话,叫她来接他,他再也不到这疗养院来了,哪怕像流浪汉一样咳死在街上。怎么都比这幼稚的迷恋来得好,而两人在一起越久,这种情感就越强。当她把一本精美的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