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拎出哪个部分,或许都可以有合理的解释,但所有线索合在一起……唔,没准会是个很精彩的故事。”
她在艾伦脸上看到了危险的狂喜,一个背负秘密、流落异乡、适合充当故事素材的人物正在
她茫然地摇头。
“他拒绝了我。”艾伦说,“好吧,他没有明确拒绝我,但一直推说他在出差,没时间见面。当然,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类型——虽然真的很可惜。不过出于该死的好奇心,我想你也可以说是某种直觉吧,我找人查了他的手机号码。”
她显然在苏昂眼里看到了惊恐,于是立刻摇了摇头,给她一个微笑。
“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她说,“事实上,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查不到。但这恰恰就是重点。最近这段时间里,那个手机号就像是专门用来和你我联系的。”
空气里若有电光,在苏昂耳边噼啪作响。
走过来,给她们面前的茶壶添上热水。她们在静寂中长久地对视。
等她走了以后苏昂才开口:“你的意思是……”
“我可没下什么结论啊。我只是说,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的好朋友Alex也没那么简单。”
在苏昂听来,她说的每个字都像钟声一样响亮。
“但我还是很难相信……”她忽然明白自己一直害怕的是什么,“他们是想换个环境才搬回来的,他还找了工作……他们不是什么逃亡的罪犯……”
“你的意思是,”她缓慢地说,“他不只有一个手机号码。”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就刻意把她隔绝在他的真实生活之外。
“他好像一个假人,苏。我们其实对他一无所知。”
“但我十年前就认识他了,”她条件反射般地辩解,“我还见过他的朋友,去过他工作的场合……”
“真的吗?”艾伦笑了笑,“你可知道他的全名叫什么?”
她颓然坐着,无言以对。
“我可什么也没说。”艾伦耸耸肩。她的目光在苏昂脸上移动,像个伪装得和蔼可亲的侦探,“我只是有个小小的疑问——他们哪来的钱开旅馆呢?”
“Alex被裁员了,有遣散金……”
“他工作了几年?能有几个月的工资补偿?够付多久的房租?有没有贷款要还?”
她看着苏昂。那并非挑战的眼神,也没有敌意或嘲讽,而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记者所特有的东西——持续观察,冷静分析,又流露出一种本能的怀疑。她是怎样看我的呢?苏昂想,她会不会在心中感叹:真奇怪啊,人们为什么总喜欢自欺欺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
“Alex有没有告诉你,我联系过他?”艾伦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