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在香港生活,那里就像是台机器,早在求学阶段就把人们囫囵扔进去搅拌,最后输出两类人群——会读书去上大学,以后当医生,当律师,做专业人士,要出人头地,要赚很多钱,要买大房子,要做李嘉诚;其他人就去做别工作,比如低价值服务业,这辈子几乎没有咸鱼翻身可能。他属于前者,于是循规蹈矩沿着既定路线从学校到公司,每天无休无止地工作,就像住在跑步机上,没有激情也看不到尽头。他感到自己不满情绪不断累积,愈演愈烈,再这样下去,总有天会爆炸。
他想换个环境,看看有没有别可能,于是拼命攒钱去美国读书。但美国也样——或许没有之前环境那极端,但本质上并无不同:只要你踏上那条被视作“主流”轨道,你就注定要在跑步机上不停奔跑,努力赚钱,买房子,买车子,买保险,付孩子学费,付前妻赡养费……无论是什,你总归要在跑步机上度过余生。而对他来说,转换轨道似乎已经太晚。还能有什别选择?若想跳出这套游戏规则,你要具有甘愿为之忍受切理想,要索性“自,bao自弃”成为世俗眼光中loser。
年轻人常误会自己与众不同,得天独厚,Alex苦笑说,可是某天蓦然惊醒,发现自己平庸黯淡,事无成,往后也不大可能再有起色。所以事实上你别无选择,只得在跑步机上继续奔跑。
他没有看她,但苏昂有种奇怪感觉,觉得他是在对她说话,也许是在补足他们之间信息差,十年前和十年后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她那些东西。她从不知道,背着红色邮差包、笑口常开导游Alex直在默默忍受内心煎熬,就像当年自己样。
“跑步机人生。”艾伦饶有兴味地琢磨着这个词,“你意思是,无差别生命形式。”
“旦你意识到这点,活在其中就是种折磨。非得这样吗?非得套上笼头,像匹马那样奔波辈子吗?”Alex摇摇头,“太痛苦。太完美。如果想要建立奴隶制,这就是最完美奴隶制。”
有段时间,她和平川也常讨论类似话题。但她直觉得平川无法感同身受——他热爱自己工作,并且来自个不如她优渥、可以说比“普通”还略逊筹家庭。他内心似乎总有种不安全感,担心自己如果不奋力向前,就会不小心退回那个他曾努力挣脱世界。或许正因如此,平川向认为不知道想过什样生活是世界上某类人特权。叙利亚和巴基斯坦平民日常遭遇血腥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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