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介绍说,他们是他下乡时结识农民老表,这次来县城赶集,顺道来看望他,他已搞好午饭让他们吃。
惠才热情地和客人打过招呼,问吕:“女儿吃饭吗?”说着便往厨房走。
吕飞快地跟进厨房,小声对惠才说:“用那斤半肉票
“上次收到你信,抱好大希望,满以为你会写点甜言蜜语,谁知开头就来个‘陈惠才同志’,你就不能用亲昵点称呼吗?”惠才戏谑道。
“‘同志’是最亲密称呼。”
惠才盯着吕脸,说:“难怪呢,原来你直把当成g,m同志,对要求那高,小偷偷兔子,还要怪没有起床捉贼。早知是这样,你就不该找这个没有胆量女子,应该找个女英雄。”
吕脸涨红也没憋出句话来。
离家几个月后,吕大概是体会到家温暖,脾气变好些,偶尔会做点家务,带带女儿。如此惠才已经很满足。
个傍晚,太阳刚刚落山,天边留下抹淡黄。惠才正在门外收衣服,远远地看见吕背着只水桶和个帆布包,挑着两把椅子,穿着件红背心,似乎从天边走来。
惠才立马跑过去,接过扁担,望着他手提肩扛东西,问:“你不用再去?”
“不去。”
“你瘦,也黑,这红背心是你自己买?”
“挖土时热得不行,只能穿件背心。”
尽管经济拮据,吕单身时养成铺张习惯仍不时地冒出来。
月底天,惠才要吕去领她装药钱。中午,吕抱着个东西走进屋,有点心虚地对惠才说:“花二十块买床全羊毛毯。”
惠才听,焦急地说:“你怎不和商量?这贵东西们用不起,过日子得细水长流。二十块不是个小数目,花就接不到你下次发工资,不是又得厚着脸皮去财务上借?”
日吕调休,惠才要他在家照看女儿,自己去药材公司做工。
中午惠才回家,见到屋里来客人,是两对夫妻。四个人围坐在饭桌前,每个人面前大菜碗里空空如也。
走进家里,吕对着惠才憨厚地笑,眼神有些温柔。他小声地告诉惠才,有次他咳嗽咳出血,便用纸包着拿给刘队长看,说肺结核复发,要回医院治疗。老刘二话没讲,要他回来好好治病。
惠才说:“你这个老实人也会撒谎?看来兔子逼急会咬人,狗逼急会跳墙。”
“实在吃不消。天天开荒挖土,再不想办法,真会要命。”
“明天去医院,你要装作病恹恹样子,露馅可就不好。”
“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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